宁君义上楼,正想敲门,听到里面的奶奶沉厚的笑声和黎明爽朗的轻笑混杂,竟然不受控地一下子就开门进去了,只是不想让敲门声打扰她们。
黎明背对着,并没有见到宁君义进来,奶奶侧坐着,倒是看到了,只是她微笑不语。
宁君义伸手攀上黎明的背,宁奶奶默默收回拉着黎明的手。
手随着脊柱往上划过,黎明薄薄的衣衫分离又贴紧,贴近又相离,让黎明的腰背微微往前挺起,十分得痒,像是磨人的妖精般。
“痒。”黎明轻呼,手指轻微抖动,慢慢蜷起半截,虚虚地握着。
宁君义似是没听见那声轻呼般,手继续慢慢往上,抚上黎明的肩头才停下,随之低下身子,在黎明的耳边呼吸,双唇在脖子旁轻启,呼出不痛不痒的气,“跟奶奶聊了什么,这么开心啊,黎明。”
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却让黎明呼吸一滞。
话语中的低沉沙哑像是刻意为之的诱惑,轻轻地叹息声围绕在黎明的耳垂,比刚才更痒,是躲都躲不掉的痒,最后轻喃的两个字像是装了扩音器,虽然呢喃细语,但尾音却微微上扬,像是蛊人般在黎明心中无限放大。
黎明的内心如同千万的石子投湖,荡漾波澜,密密麻麻的颤悠,让黎明身形抖动,好想远离这样的引诱,但又被宁君义的双手牵制住,只能踉踉跄跄地说,“好……好多事。”
宁君义还俯在黎明的耳边,低低地笑出了声。
因为笑声,脖颈处的呼吸愈发加重,从耳根痒到脖子后的软肉,从软肉酥麻到全身上下,再从全身上下荡漾到心里,那种痒是致命的,却无从下手解痒。
宁奶奶默默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为黎明解了围,“干什么呢,我一个老人家还在这呢。”
宁君义微微按了按黎明的肩头,直起身子,跟奶奶打招呼,“奶奶,再少说一句,你的孙媳妇就真能名正言顺了。”
黎明听着宁君义不着调的话,耳尖发烫,脸上还泛起了如同晚霞时的红云。
宁君义准备伸手拉起黎明,看到黎明手上握着的盒子,“这是什么?”
黎明开口,“是爷爷奶奶送我的见面礼。”
说罢,她把盒子递到宁君义面前,希望宁君义帮自己解决这个大麻烦。
宁君义拿起盒子,打开盒子后,看到银镯子,把盒子放在一旁,拿起黎明的手,又拿起银镯子,在黎明手腕上一套,“还挺合适。”
黎明的手臂很细很白,和银镯子刚好合适,戴上尽显大气,宁君义并没有用多大的力,但还是把黎明的手上压了一个红印。
宁君义仍拉着黎明的手,拇指轻轻摩梭着黎明的红印,“抱歉。”
“没事的。”其实黎明并不疼,只是一开始她并不知道宁君义会把镯子套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刚才太过专注宁君义的动作,却没能及时制止镯子的归属,而现在她只想把镯子拿下来。
“想拿下来吗?合适就带着吧。”宁君义再次俯身低低诱哄,遏制住黎明另一只想动的手。
黎明柔声细语,“太贵重了。”
“哪里贵重了?”
“寓意太贵重了。”
宁君义嗤笑一声,“什么寓意?”
然后他拉着黎明的手,转了一下,细细看起来手上镯子的图案,“百鸟朝凤?”
“嗯。”黎明点头。
“还行,配得上你。”
黎明眼皮抬起,瞪大双眼,看着宁君义,“怎么能这么说?”奶奶还在这,如果“百鸟朝凤”也只是配得上她,那奶奶呢?
“怎么不能?”宁君义嘴里说出来的不再是柔意,是狂妄,是浑然天成的自信,在他看来这“百鸟朝凤”能被黎明带上,已是“凤”的荣光。
黎明羞赧,斜睨着宁君义,他现在的样子竟是与旁日里不同的桀骜,这似乎是不同的他,在黎明面前不再是只有温柔以待,他更自信于黎明的曙光。
宁奶奶笑呵呵地看着俩人,一对璧人,如洁玉般美好。
其实选镯子还是问了宁君义的,老人家不知道选什么样的符合年轻人的心思,宁君义看到柜台上那单独一份的“百鸟朝凤”,只在手机的视频那头淡淡说,“那个吧,独一份,配得上她。”
他说时也不知道是“百鸟朝凤”,只是看着独一份放在专门的柜台上,就觉得应该属于黎明。
现在一看,真得属于黎明。
洁净的手腕,微闪着光的镯子,上面的凤高扬着头颅,俯视低头的众鸟,周边还簪着细碎的花,朵朵娇艳欲滴,在银白色的扬尾凤的周围都稍显逊色,手腕恰巧因为更加亮白的镯子显得红润起来。手腕与镯子的相配,让黎明都不禁愣神。
宁君义修长的手指还握在黎明净白的手臂,刚才套入银镯的红痕和宁君义牵制黎明不让她摘下的微微发力,再次让手臂上隐隐显出红痕,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红与白的错乱,再次俯身缠绵的耳畔,低哑缱绻的哑音,无序靡乱的心跳,置若罔闻的世界,两簇喘息隐入靠近的身形,绵长的呼吸声与心跳的声音剧烈在两具身子之间,纤细嫩白的手臂还被牵制在细长洁净的手指处,上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软地向下倒去,另一只有力的大手紧忙扶住发软的腰,双目交叠,又像是一场交错无形的激情相吻,眸光潋滟,唇瓣的巧克力香缠绕在鼻息之间,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激烈的动作,只是僵持着,却如同有着千百遍的战火,烈焰与烟熏徘徊在战场上。
宁奶奶看不下去,站起身,慢悠悠地走过两人,“你们年轻人聊。”
黎明用力一震,脱离宁君义的束缚,站起身,红着脸扶上宁奶奶的一侧,“奶奶,您慢点。”
宁君义一句未言,只是默默跟上,心下却难以平复,而出门时转身进了宁君濛的房间。
“宁君义?”宁君濛在躺椅上躺着,见到进来的人立刻直起了身子。
“以后不要再乱进我房间。”
“啊?哦,哦好。”
宁君濛摸不着头脑,之前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宁君濛见到宁君义走到门口,虽然疑惑着,但身子还是诚实地准备躺下。
“作业记得做。”只是宁君义突然来了个回马枪,猛然一转头,眉头皱着叮嘱宁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