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从五条悟完善了自己的反转术式以及附带的「赫」和「茈」后，便开始着手于各式各样的物理同数学概念，企图从中寻找到关于自己生得领域的任何启发。

翻阅着相对论入门的书籍，手下还不忘抄写下一些引起了自己注意的字句，少年一贯散漫的双眼此刻变得专注而认真，瞳孔中更是闪烁着兴奋——那是对自己未来能够达到的高度的期待。这个时候，五条悟倒是像极了自己当年嘲笑的那位「书呆子」了。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说起来这里有几本还不是他的，也不是五条家宅邸收集后送来的；当时他饱受那名同学关于数学和物理的问题骚扰，自己手里现在有两三本都是对方当时塞给他的。

大量的阅读和计算总是伴随着脑力的消耗。等五条悟被闹钟声从状态中惊醒，他才发现自己本来打算买给那两个小孩子的甜食已经被自己吃光了。

无所谓，反正自己亲自去接他们放学这一点本身就足够他们惊喜的了。五条悟拍拍手上残余的渣滓想着，干脆利落地停下了笔。

“惠～有没有想我啊～” 五条悟笑嘻嘻地蹲下，看着面前那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儿。他身后的津美纪倒是笑得腼腆，对自己弟弟毫无反应这一点感到不好意思。

伏黑惠可没有自己姐姐天真。他至今都还记得某一天这个男人不知从哪冒出来，上来就是对他的长相一顿嫌弃，然后又嬉皮笑脸地表示他已经被他爸卖了并扔给了他一大堆从未听说过的字眼——什么 ‘禅院’ 、 ‘咒术师’ 之类的。

作为一个小学一年生，伏黑惠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将来将会很不容易。

所幸那个男人并没有要执行监护人职责的意思，除了一时兴起过来探望探望他之外，没有特意将自己硬塞进他和津美纪的生活之中。

“啧。”

伏黑惠从厨房探头出来， “你又要走了？” 虽然津美纪总是说他进厨房太危险，但伏黑惠坚持要帮忙，现在也会在津美纪做饭的时候打打下手。

五条悟本来也在的，但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

“抱歉啦，今天晚饭还是不要预上我了，” 男人扶了下墨镜，随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刚刚他们从超市采购回来的草莓牛奶，紧接着便挥了挥手离开了。

“五条先生走了？” 津美纪拿着一碗刚做好的烤猪肉，在伏黑惠点头的时候肉眼可见地沮丧了下来。

津美纪还奢望着能够在那个人身上找到一点亲情。

然而事实上对方总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伏黑惠一边洗着菜一边走神想道，做咒术师有那么忙吗？

而另一边的五条悟缓步走在街道上，一米九的男人手里捧着小小一盒草莓牛奶喝着，倒是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反差。他此时心情颇好地哼着歌——每次见过伏黑惠后，自己的心情总是不错的。

或许是因为期待着这颗幼苗将来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吧。

想到曾经同小孩儿父亲打得酣畅淋漓的那一架，五条悟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

这也是自己选择留下来高专的原因——能够引起自己注意的，从来都只有强劲的实力。现在的咒术界，他已经是巅峰的存在了。

但未来可不一定。

那所学校会迎来什么样的学生呢？

会不会有可以超越自己的可能呢？

抱着这样的期望，五条悟出乎众人所料，没有跟另外两家御三家家主一样成为全职咒术师。

抬手冲远处小小的黑色轿车挥了挥，五条悟将喝光的牛奶盒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钻进了已经停靠好的车辆之中。

…

等到两个小时后，五条悟再次回到车上，浑身上下完好无损——除了手里捏着碎掉的墨镜之外。裸露在外的双眼如同两颗火彩十足的宝石，在夜晚中也依旧隐隐散发着光芒。

手指在通讯录里晃了晃，最后还是按灭了屏幕。

看向窗外匆匆掠过的景色，种种资讯仿佛宇宙中的银河一般浩瀚而密集地涌入脑海，让人难以忽视。五条悟终是有些不适地捏了捏鼻梁，闭上了眼。

不然还是换一个不这么容易被打掉的遮挡物好了。

「“康帕内拉，我们是要一起去的，对吧。”乔万尼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去，却发现康帕内拉已经不在位子上了，只剩下黑色的天鹅绒还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