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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悬崖和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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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就十分钟的时间。钟之夏终究没好意思一直赖在他身上,觉得勉强缓了过来,就依依不舍地坐正了:“先生,我好些了。”

但她的表情明明是“先生,我还想接着靠一会儿”,勖嘉礼笑了:“真的好些了?”

钟之夏纠结地说:“我、我还是回去后再休息吧”

勖嘉礼挑眉:“是么。”

望着他戏谑的眼神,钟之夏红着脸小声地解释,“我担心待会儿您会胳膊酸肩膀痛。”

勖嘉礼笑说:“猫儿似的,养了这么多天,才终于开始关心人了。”

钟之夏抿了抿嘴角,弱弱地反驳:“先生,我明明一直很关心您。”

“嗯。”勖嘉礼也不反驳,转而跟她讲,“接下来出场可以?”

她点点头:“可以的。”

于是,勖嘉礼以手势示意主持人。主持人会意,中场休息结束,众人落座后,恭谨地播报:“接下来曲目是弗雷的《梦后》。有请,钢琴勖嘉礼,大提琴钟之夏。”

勖嘉礼拉着钟之夏从沙发里起身,等钟之夏把琴抱在怀里了,才牵着她的手笑说:“她才是主旋律,我负责给她伴奏。”

众人笑着鼓掌:“那我们有耳福了。”

钟之夏也笑说:“今天我也有耳福,嘉礼的钢琴水准好得可以开古典独奏会。我求了好久他才答应的。”

她打算在原先独奏的位置上坐下。但是,勖嘉礼在钢琴那边不满地说:“之之,你到这边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亲昵地叫她之之。连她母亲钟文娟在还算爱护她时,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扬起脸看过去,勖嘉礼坐在钢琴边,灯光映在他眼底,灿若星月。

“好的。”她冲勖嘉礼微微一笑,随即座位换到距离他最近的位置上。

“……”其余人只觉得今晚狗粮吃饱,化再美的妆,也不敌不过人家简简单单的一句“嘉礼”有杀伤力。但是勖嘉礼钢琴真有那么好吗?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音乐开始后。他们随即推翻了原先的猜想——技术纯熟,情感丰沛,音色优美。除了勤于练习,更重要的是,他天生适合古典音乐。有些人,带着天赋和上帝的宠爱来到这世上。

不但有才有貌,生而高贵,连身世和品性都带着神秘的诗意,和悲剧的必然性。

勖嘉礼的生母,是勖知易真正的原配。勖知易大学期间,偷偷与原配领证,在海外秘密结婚。但之后被勖家勒令离婚,起初,两人东躲西藏,以为怀孕生子就能过关。结果勖家假装答应,把人骗回去后,一个关在家里火速安排再婚,一个押着去引产。

勖知易自杀多次,最终勖家以“生下嫡长子”为条件,答应让原配进门,但是只能做小。原配并没有真的住到勖家大宅,而是另外安家在外面。勖知易瞒着原配,努力和新婚妻子造人。但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意,哪怕再努力,戴婉仪是在婚后第五年通过试管婴儿才怀上的。

这五年期间,原配发现了真相,但木已成舟,身体又每况愈下,只好认命。勖嘉澍出生五年后,原配才终于得以生下勖嘉礼,不到一个月,喜事变丧事,原配莫名其妙去世了。

勖知易毫无留恋地从大厦顶楼跳下来。

豪门,多一个儿子就能多分一份家产和权利。迫于勖家的势力和双方长辈压力,戴婉仪将勖嘉礼接到身边亲自抚养。

但这种抚养,平静的表面下波涛汹涌,稀薄的慈爱夹杂着浓烈的恨意。戴婉仪恨他生母,恨屋及乌,觉得是他害得自己失去了丈夫。恨他让自己的婚姻成了一个笑话。

勖嘉礼艰难地长大。一度以为母亲不爱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不是长子。后来才在小报上看到自己扑朔迷离的身世,很快在养和医院确诊罹患抑郁症,被狗仔报道出来。

十七岁那年他二十二岁的兄长勖嘉澍意外身亡,两岛所有人都以为他时来运转,结果,他的抑郁症发展成了孤僻型人格。被拍到经常在海边徘徊。

后来是勖家担忧失去继承人会导致家族很快分崩离析,勒令戴婉仪退隐,全方面移权让位给勖嘉礼,才遏制住恶化。

但事实果真如此么?像这种oldmoney家族,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是除了勖嘉礼本人,外界很难知道他是怎样重新站起来的。

但他的抑郁症和孤僻,始终是一道阴影,指向必然的结局。

他神秘,俊美,清高,矜贵,时常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忧郁的表情,就像希腊神话中的水仙花少年纳喀索斯,是一种富有悲剧性和传奇性的美。

他缄默压抑的人生和出类拔萃的外貌形成强烈对比,令爱慕他的女性与日俱增。

曾经以为他这样的处境,哪怕情人,肯定也只会找会讨好的或有助益的。谁也没料到他没选择那些光鲜亮丽的女明星、精英女性或豪门名媛,而是将手递给了一个普通女孩。

在场眼神好的其实咂摸出来了,钟小姐是他不知在哪里捡的。所以他看得很紧。可能他曾经无数次,想对曾经的自己伸出援手。

……

钢琴旁,钟之夏舒展而投入地拉动琴弦。她很瘦,但是她力量强大,乐声一唱三叹,像一首深沉的叙事诗。循环往复地响起悠扬缠绵的旋律,明亮中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

她将自己的生命燃烧在琴弦上。

勖嘉礼看着她,除了欣赏,眼里更多是难过和担忧。

……

【嘉嘉我来了】三人群,忽然有人接连发出感叹:

【我们可能没有机会了。从他们的合作的《梦后》能听出来、看出来,他们是同类,心意相通,灵肉契合,各方面都非常合拍……】

【而且我觉得,他们好像在苦难中,试图互相拯救】

【外人根本无法介入,除非使用世所不容的手段】

【我想,我付不起那样的代价。我退群了。】

忽然,外面响起清晰而从容脚步声。是皮鞋轻叩在大理石地板上,笃定而闲散。

?谁呀。

回头看去,是个姿态嚣张的西装暴徒。高大威猛,剔着青皮,左耳戴着一枚耳钉,全身着黑,戴着利落的黑超眼镜,气场极为凌厉,勾着嘴角笑得很邪门。明明在笑着,表情却很凶。手腕上明显有纹身,仿佛下一刻就要开枪爆头。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老天!濮梦麟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

钟之夏最怕这类人。她吓得退到了勖嘉礼身边:“勖先生,他是谁。”

“老同学。”勖嘉礼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安抚地圈住她。

钟之夏本能地觉得那人可怕,但勖嘉礼说是老同学,是不是得打个招呼?她刚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门口传来一声清和的笑声,那人冲着她说:“对不起啊,是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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