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星不认识多少字,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哥哥,早点……回来。”
“好。”
周祈越关上手机,一下午被人磋磨的疲惫感立刻被扫空了。
但是手机在下一秒又接入一个陌生电话,周祈越接听了电话,居然是警察局上次登记谢南星信息的那位警察。
“周先生啊,那个流浪汉的病好了没,他已经在我们警察局登记了,你不把人送回来我也没办法交代啊。”
周祈越听到刺耳的那三个字,他的手靠在座椅扶手上,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要是有身份证就不用去福利院了吧。”周祈越直接问警察。
警察说:“按理来说是这样,但是你也得能给他办下,最多十天,要不然我没办法交代。”
“好。”周祈越挂断警察的电话,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但是为了合作,他还是忍着不适来到饭局,夏文彦也跟在他后面。
这些合作商都是老油条,上来就是劝酒,一问到合作就遮遮掩掩。
周祈越却跟他们喝得起劲,已经干了半瓶白酒。
夏文彦在一边看着心疼,拿过周祈越的酒杯,扯着笑脸对几位合作商说:“周总不胜酒力,还是我来陪你们喝。”
最后两人几乎都喝倒了,合作还是没谈下来。
夏文彦和周祈越坐在车上,夏文彦气愤地说:“既然不打算合作,灌咱们酒干什么,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
“哥你也是好脾气陪着他们喝,我看这些人都是为了给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投名状,只能过来欺负欺负咱们。”
夏文彦越想越生气,恨不得下了车把酒瓶子摔在那群老狐狸的脸上。
周祈越看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不知道谢南星睡了没有。
“少说两句,要不然下次酒局不带你来了。”
夏文彦轻哼两声,“实在不行,你就去找你那爸爸服个软,你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凭什么罪都让你一个人受着。”
“他不是我爸。”周祈越把领带扯开,打开车窗,任由三月还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进来。
这么一吹夏文彦也清醒了,“抱歉学长,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会找到合作的医院的,你们只需要负责研发就行了。”周祈越的声音藏在寒风里,显得有些料峭。
但是夏文彦就像吃了个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他知道周祈越干什么都会成功,不论是大学还是现在。
周祈越把夏文彦送到小区门口,才让司机把自己送回家。
开门的动作刻意放轻,害怕吵到已经睡着的人,打开门却看到玄关里留着一盏灯,客厅也有柔黄的灯光。
他换下鞋走进去,才看到沙发上睡着的人。
谢南星半个身子靠在沙发扶手上,估计是因为为了等他回家,没想到直接在这里睡着了。
心里一处柔软的地方蓦然被击中,周祈越悄声走到沙发前,拦腰把谢南星抱起来,放到房间的床上。
谢南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抱着周祈越的脖子,“哥哥……回来。”
“嗯回来了,你先睡吧,我先去洗一个澡。”周祈越把谢南星的手扒拉下来,关好门去了隔壁房间洗澡。
他一上床,谢南星就立马像是一只章鱼一样环抱上来,把周祈越禁锢得喘不上来气。
但是他心里又像是吃了一罐蜂蜜一样。
他刮了刮谢南星的鼻子,“不是说让你早点睡觉,怎么在沙发上就睡了,不听话。”
谢南星只是隐隐能感觉到有人在剐蹭他,他埋在周祈越胸口哼几声。
周祈越又说:“明天带你去办身份证吧。”
谢南星感受到周祈越的手一直在他脸上乱动,他愤愤地抱着周祈越的手,不准周祈越再动。
“又哼了两声,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周祈越脸上扬起笑容来,也不在意谢南星的睡相有多难看了。
“睡得像只小猪。”周祈越轻声评价,却忍不住抱紧谢南星,比起那个从18岁就断绝了关系的家,这里反倒更像是他的家。
——有一个会等他到深夜、会喂他吃甜点、会给他做饭甚至每天在他下班后都会等在玄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