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为自己的小丑行为给找个台阶下,表示自己也没那么想知道。
但谢温言开口阐明:“我本想直接回京市,但集团那要我临时去沪市收购一个公司,就在沪市多待了几天。”
“至于为什么没告诉你我回来的事……”谢温言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周绾宁也没追问。
车内静下。
只剩汽车时不时经过减速带的声音。
“周绾宁,这三个月,你从未给我发过一条消息。”后视镜里,男人目光沉凝,带着审视。
周绾宁愣了下,原本还算懒散的身姿不禁开始调整到正襟危坐的样子。
他这是反过来责怪她这个合作伙伴,不够关注他?
“你助理有给我发你的日常行程。”所以我没来问你的行踪。
周绾宁决定把他们之间的矛盾抛回去,“但有一件事,她好像有意瞒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授意。
说话间,她暗暗观察男人的神色,觉得他应该已经接收到了她话里话外的控诉。
“你是指,去沪市国际舞蹈中心看演出的事?”
车到了红绿灯处停下。
谢温言侧首与她对视,“那是应合作方的邀约,临时去观看的。”
周绾宁慌忙收回眼神,落在自己缴着衣摆的双手上。
但她的嘴里、心里都在忍不住吐槽:“临时去,还带花?”鬼才信。
谢温言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嘟囔,忍不住一声嗤笑,解释:“不是我送的。”
“周绾宁。除了我妈,我只给两个人送过花。”
“刚刚给爸的是其一,另一束……是给你的。”说完,他脚踩油门,继续往家的方向赶。
周绾宁却因为他的话愣住了。
她仔细回想了下……
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记得婚前有没有收到过他的花,难道是领证那天的那束?
但这好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青梅竹马沐黎的那一束,不是他送的?
那自己岂不是闹了个乌龙?
他不会以为她刚刚是在吃醋吧?
周绾宁连忙找话圆:“我没有想窥探你隐私的想法。”
“……只是觉得有时候我们要对彼此坦诚一些,不然以后别人问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会觉得我们夫妻感情没那么好。”
谢温言专注开车,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几下,最后嘴角噙起一抹笑。
“所以昨晚不愿意跟我做,是因为这个?”
周绾宁原本低着的头因为他的话顿时抬起,脸颊也肉眼可见地变粉、变红。
她从未想过一本正经、温雅非凡的男人会把那件事,说得这样直白……
“我、我是因为真的来……”
谢温言知道吓到她了,伸手握住她的,安抚道:“知道了,刚刚不过是……逗你的。”
库里南一路驶进梧桐湾的老洋房车库里。
桐姨看到浑身湿哒哒的夫妇两人出现在客厅时,愣了愣。
随后她连忙迎上来,给他们一人一条毛毯裹住。
“这是去哪了,一身狼狈地回来。”
桐姨顺手把自己的暖手袋塞到周绾宁手里,皱着眉头叮嘱,“快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叫人给你们煮姜撞奶。”
“好。”应声着,谢温言牵起还想跟桐姨解释原因的周绾宁走向二楼主卧。
到了房间,谢温言先是开了暖气,又是从衣帽间里取出两套睡衣,放到床上。
在犹豫一瞬后,他拿起自己的那套往外走去。
周绾宁愣住,问他:“去哪?”
对方用下巴示意了下方向:“这里留给你,我去客房洗。”
周绾宁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不一起吗?”
谢温言的脚步顿了下,随即转过身、双手抱胸,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你确定?不怕我会忍不住?”
周绾宁眨巴了两下眼睛,好歹是回过神来了。
她连忙拿上自己的那套睡衣,头也不回地跑进浴室里,背影慌得不行。
谢温言轻笑着准备离开。
但随着浴室灯亮起,站在门后的曼妙身影被完全投射在了磨砂玻璃上,他的脚步也停滞在门前。
男人折回,双手插兜站在浴室门口,目光怔怔地盯着浴室前的影像。
里面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暴露在了他人的视线之下,无论是脱上衣、扯内丿裤、解吊带……
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无比从容的优雅与致命的……诱人。
谢温言的喉结涌动三次,才强压下从心底涌上来的慾念。
*
窗外雨水淅沥,窗内热气氤氲。
男人躺在浴缸里,热水浸染着他身上的白衬衫。因为喘息急促,他的腹肌、身肌在衬衫下欲盖弥彰地呈现。
随着压抑的一声低吼,他将潮湿的纸巾团成一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而后近乎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想到什么,谢温言的目光从清明变得阴鸷,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帮我买个隐形定位装置。】
【是。】
谢温言关掉手机,这时,浴室门被人轻轻敲了敲。
他扬声问:“怎么了?”
这个时候,只会是她来。
“谢温言,我可以进来吗?”
她的语气带着些怯生生又疏离的客气。
谢温言微微凝眉,端起一旁的红酒咽了口,勉强维持镇定:“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