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模样矜贵,眼眸眯起,呼吸沉重,掌心下的肌肤细腻,让人忍不住在上面留下暴戾的痕迹。
他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力道,换来少年软的好似一滩水的身子......
昏黄的灯光下,美人咬着唇,抑制的哭泣声断断续续。
陆砚青露出餍足的神色,温柔的吻落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朵朵艳丽的玫瑰,“宝贝,别忍着,叫出来。”
—
江昭宴一觉醒来,感觉浑身上下都像散架了一样,他揉了揉自己腰,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
他好像,喝醉了?
不仅喝醉了,还和人搞上了床。
江昭宴如遭雷劈。
他洁身自好十八,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老婆孩子炕头热,结果因为自己的一次放纵,居然意外失去了第一次。
还是和一个男人。
屋内的窗帘被拉上,晨曦微露,屋子里静悄悄的,几件衣服被随意地扔在床角,凌乱地皱在一块。
光是从这一个小角落,就可以窥见昨晚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
原本白皙的脸颊微微变粉,他慌乱起身,甚至不敢多看男人两眼。
他得赶快离开这里。
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江昭宴委屈,身上肉眼可见的地方到处都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匆忙之下,他不小心拿错了衬衫,穿上身后才发现衣服的布料和自己几十块钱pdd的廉价衣服质感完全不同。
少年瞪大眼睛。
看来他还睡了一个有钱人。
男人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大了,但江昭宴顾不得这些东西,对方那么有钱,要是醒了后要抓他怎么办?
他随手擦了擦脸上的白痕。
跑路!
—
“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怎么一大早少爷夫人都起来了,听说昨晚先生也定了最早的飞机赶回家。”
“你不知道?前几天大少爷不是一直看起来阴沉沉的?为的就是今个儿回来的人!”
“不是说。”佣人压低声音,“大少爷其实不是亲生的,当年在医院和人抱错了?”
“嘘......”
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渐渐向着老宅靠近,透过干净的落地窗,佣人们看见一个少年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少年五官俊秀,穿着一件薄薄的卫衣,手上拎着件外套,黑色的碎发微微翘了起来,迎着风来回晃动。
江家大宅临江而建,极具历史年代的厚重感,装修低调奢华,每一寸土地,都明晃晃地写着我很值钱。
“少爷,请进。”
江昭宴之前也去过别墅,但那是陪少爷玩,唯唯诺诺地当狗,这是他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站在昂贵的房子前,一时间有些晃神。
他随着管家的指引跨过江家长长的花园。
还没进屋,江昭宴就敏锐地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推开门,屋内的场景映入眼帘。
沙发上,江家的四口人都已经到齐了,一众下人恭敬地围在旁边。
江昭宴进门,却没有人将目光移向他。
最中间,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生眼圈通红,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小声啜泣:“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爸爸妈妈不用这样围着我,我......我会自己离开的。”
模样年轻的少年皱眉,“谁敢赶你走?我只有你这一个哥哥。“
江父安慰他:“小尘,这江家永远都有你的位置,你的地位谁也取代不了!”
江母心疼地将他揽在怀里:“虽然你不是妈妈亲生的,但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你走了,不就是把妈妈的心割掉了一样吗。”
江逸尘感动地摇了摇头,咬着唇,“爸爸妈妈不要这样说,哥哥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我白白占了他的人生,如果我还呆在家里他会生气的,虽然我也舍不得你们......啊,哥哥?”
他像是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江昭宴,脸色惨白,明明江昭宴一个字还没说,他就已经像是被欺负了一般瑟瑟发抖,“对不起,我是不是话太多了?哥哥你不要生气,我已经整理好行李了,今天就走。”
“哥!”江家小儿子,江知许神色愤怒:“你在乱说什么?”
江昭宴:?
他甚至想回头看看,这里是不是什么影视城。
他刚准备默默当个蘑菇,看这出大戏到底能演到什么时候,身后突然冒出来了一只手。
“啊——”
少年因为不设防,一下子被推倒了地上,他转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天杀的,谁在推他?!
因为疼痛,江昭宴下意识闭上眼睛,心里拼命祈祷。
死眼睛,不许哭!
但再怎么祈祷也没用,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仿若决了口的堤坝,汹涌且滚烫。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带着彻骨的冰凉,眼圈迅速泛起一层红晕 ,双手慌乱地在脸上擦拭,可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落,怎么也止不住。
不要哭了!
纵然江昭宴心里百转千回,但这幅场景落在江家人眼里就成了少年伤心的证据。
像是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家居然是用这样的态度欢迎他。
感受到江家人的目光,江昭宴更是想要钻到地底里,他也想巧舌如簧、伶牙俐齿地和假少爷battle。
但奈何身体情况不允许啊!
想到这,江昭宴更崩溃了,他一边抹着泪花,一边抽噎:“对不起……”
对不起后面要跟什么?
江家人没有对视,但在心里都默默补充了后面的话。
对不起,我不知道弟弟不太喜欢我,我只是太想见见爸爸妈妈的模样了。
少年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一句话未说,却比说了一百句还有用。
江父江母安慰江逸尘的动作顿住,他们并非完全对自己这个流落在外的亲生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江逸尘心思敏感,为了自己是被抱错的孩子这事已经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他们的目光落在江昭宴身上,发现他穿着一件明显廉价的卫衣,身形消瘦,唇色发白,手指紧紧抓着袖口,一双无害的狐狸眼微微下垂,眼睛里满是对他们的仰慕。
“昭宴......”
江母下意识想要站起身来,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比江父更加在意这个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
江逸尘楚楚可怜的脸色微变,想要拉住江母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居然破天荒地没有为自己停留。
江母上前揽住江昭宴,心疼道:“昭宴,这些年受苦了吧?既然回来了,就别想走了,你弟弟他只是心思敏感,没有恶意。”
江父坐在江逸尘旁边,注意力却也已经完全被江昭宴吸引,他望着那张极为肖像自己年轻时的面孔,心里也有几分动容。
他轻咳几声,前段时间逸尘一直在担心江昭宴会不会把自己赶走,因此连带着他也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有了些印象。
但现在看来,完全是逸尘多虑了。
想到这,他神色放缓,看向江昭宴:“你不要多想,你妈妈前几日一直在给你布置房间,去看看喜不喜欢。”
就连一直都不吭声的江知许也别扭开口:“你不要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就算我不会认你为哥哥,江家也不会把你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