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很累,虽然没有上次大出血时的意识模糊,但疼痛使他的神经一直紧绷,坚持到现在只剩下满满疲惫。任文斌揽过他的脖子,四片嘴唇一贴来了个法式热吻,苏行两眼一闭任由他来。
水声混杂着耳鸣声,像是有层次的波涛一样。在这声音里,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冷意紧紧包裹住了皮肤。
两人分开,苏行睁眼,才发现自己衬衣的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一半,任文斌把头埋在他肩窝轻轻蹭了蹭,又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气:“放心,不会到最后的。”
“滚。”
苏行有气无力回了一句。但这句连反抗都不算的语言对任文斌而言基本如耳旁吹过的清风,左耳进右耳出,该怎样还怎样。……
任文斌喜欢强者,征服这种人会满足他的征服欲,如果对方在床上的模样恰好还挺勾人,则会让他藏在体内的施暴的欲望沸腾起来。
用尽技巧去占丨有,去施丨虐,以至于跟他在一起的情人往往不会长久,在□□毁灭之前,他们的精神会先一步走向崩溃。
因为比起□□而言,他喜欢的是精神上的施丨虐,不同于某些圈子里通过□□的惩罚来得到精神上的满足,他对属于他的人,往往借助摧毁□□的手段从而达到更高一层次的追求。
从本质而言,这依旧是他近乎变态的控制欲与征服欲的体现。
要说的话,苏行其实哪个都不算,论姿色,他不是男人会喜欢的那款,也不算什么有能力的人,至少把这个人踩脚下不会有快感。但苏行这个人真真切切挑起了他心底埋藏的某根弦。
这使得他抛弃了那些道具,用最简单,最直接,也最粗暴的手段占有了那个人,苏行这个人给他的不是慢慢折磨的欲丨望,而是人性中某种残暴的本能。
他顺着苏行的下巴一路乡向下亲吻,隔着一层皮肤,他似乎能感受到颈动脉的跳动,他用牙齿轻轻地咬。
他恨不得直接咬断那个人的脖子。
衬衫上的扣子全部解开,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人起伏的胸膛,瘦却不算太单薄的腰腹,以及薄薄的肌肉勾勒出的纤瘦的线条。
上一次全凭本能叫嚣,他没有仔细欣赏,这次反倒有了这样的机会。
还不错。
任文斌扯过挂在他肩上的苏行的右臂,其上还带着半截袖管,连带着整件衬衫一齐在苏行的左臂上绕了一圈,将两条手臂反剪至苏行身后,打了一个结。
在此过程中,他能清楚的看到眼前的青年因为手腕束缚产生的剧烈痛楚逐渐变的发白的脸色以及他微乎其微的反抗。他能看到苏行在痛苦中拼命地吸着气,能看到对方额头泌出的细细的汗珠。
那个人的身体紧绷,颤抖,一点一点的承受着钻心的痛楚,苏行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哪怕一丝声响,面部的肌肉都因此绷成了冷峻的线条。
苏行像是脱去了一层水。苍白且虚弱,他浑身被冷汗浸透,抚摸时会觉得有几分黏腻。但在白天就像是镀了一层光,乍看时竟有几分美丽的错觉。
作为这个错觉的直接影响者,任文斌眯了眯眼。他撩起了眼前青年额前的碎发,凑近端详片刻。
“宝贝儿,有没有人说你挺适合带耳钉的?”
苏行的焦距缓缓对到眼前这个人身上,因为痛楚他觉得他的意志都是涣散的。他只要一动,就有千万根针刺破了他的皮肤,刺进了他的骨。
直到深入骨髓。
他隐约听到任文斌的话,他终于回神。
“任变态,有没有人说你话特别多?”明亮的厨房里,洁净的洗漱台旁,一半裸的男人坐在台子上,双手被衬衫绑着负在身后。
换个性别这或许是个奇妙旖旎的光景,但作为一个男人,苏行也只能无语问苍天,在内心砍他家小祖宗一百次又一百次。如果他真有机会回去,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扳正他家老妹的三观。
但如果回不去,苏行觉得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此刻,他所经历的真的有点像某些以A打头的小电影,却是完完全全的默片,经历过耳鸣与其他杂乱声音的折磨,此刻世界突然静了下来倒让他一阵不适应。
几天前由于他终于意识缺失,到最后其实只记得那份无奈的屈辱,此刻,他无比清醒,因疼痛而敏锐的感官正明确地告诉他,他在遭受怎样的对待。
任文斌的手很大,手掌并不宽厚,指节细且长,手指没有其他同性那么粗糙,也没有茧,乍看一下说不定会认为是一双钢琴师的手。
但他妹却非要给这个人加料。徒手扛扳手,徒手碎手腕,一双修长的手在此刻仿佛带上了残暴的因子。
那个人的手掌轻轻贴着皮肤时是暖的,而当指腹擦过皮肤,若是对方稍稍用力,苏行就觉得被揉搓过的皮肤似乎燃起了火,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能弄出一片青,显现在身上时,则是几道交错的隐隐约约的红印。
虽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当这些愉悦感冒芽的同时又被猛烈的剧痛支配,放到谁身上谁特么都没法为之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