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男人试探着喊了一声,门外静悄悄,没有脚步声,咀嚼的声音也消失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随着他们坐起身的动作原本盖在身上的被褥滑了下来,穿堂而过的风煞煞,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
男人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上层层叠叠的肥肉随着呼吸颤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颤抖的双手从枕头旁拿起自己的手机。
女人看见自己的丈夫还算是镇定自己也随着镇定下来,同样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但下一秒心中的恐慌更甚。
手机没有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电话拨打不出去,消息也没办法发出去。
和古朴的御三家不同,他们的家宅从有互联网开始就安装了网线甚至还装了信号增强器,从装上网线那一天开始就没有过没有网的时候。
她又想尖叫了但男人粗厚的手掌已经按在了她嘴上,
“闭嘴!”
门外的东西似乎听到了声音,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渐响,似乎朝着他们的卧室来了。
这下不用丈夫提醒,女人求生欲超强的摒住了呼吸。
失去声音的提醒,门外的东西似乎失去了方向,脚步声渐渐远去。
女人挣脱丈夫的手掌一口一口重重的呼吸着。
两人不敢动,也不敢睡觉,身上的汗被睡衣吸去又在冷风中黏回他们身上,两人又抖了抖,抱着被褥裹紧自己。
昏暗的卧室此时一片静寂,只听得见两人的喘气声,男人紧紧盯着卧室门,女人则低着头,一张脸惨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去一段时间,男人把手机放进被褥里,用被褥遮着光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第一次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走,”男人颤颤巍巍钻出被褥,“我们出去看看。”
女人猛地抬头,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们……我们不出去不行吗?就在房间里等天亮好不好?”
“不行!”这一声男人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出来之后他又后悔了,两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不敢动也不敢再说话,直到确定门外确实没动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快点。”男人压着嗓子不耐烦的催促。
女人没办法只能站起来去衣柜里拿外套给男人披上。
男人拉了拉衣服,率先走向卧室门,他侧着身体费力的把耳朵往门上靠,静静听了半响确定没有声音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门拉手上。
“滴答”
“滴答”
随着门缓缓被拉开,水滴在地面上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两人下意识顺着水滴声向上看,一个倒悬的头颅就这样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竟然就是本应在门外的小梅!
她扎好的丸子头被暴力扯开,头发被当作绳子饶了几圈系在门框上,整个脑袋倒吊着,小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五官出都有一丝细细的血迹,但出血最多的地方还是断裂的脖颈处,血就顺着垂下来的散乱的发丝往下滴。
头颅之后的墙壁,天花板四处都是杂乱的,可怖的血迹,量之大不由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将一个人身体里全部的血都放了出来。
这次女人来不及发出尖叫了,她眼睛翻了两下就晕过去了,男人也没好到哪去,他因为肥胖,本身就又很多基础疾病,几乎就是女人晕过去几分钟后他就捂着胸口坐到了地上。
类似于这样的事还同时在京都上映,这一晚的世家可没少被折腾,缓的过来的人立刻就找了咒术师和阴阳师,缓不过来的就直接拉去医院。
这只是序幕。
被倒挂的脑袋吓得够呛的夫妻二人在医院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脑袋的主人正一脸关心的站在他们床边,两人又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吵着嚷着找咒术师,但咒术师去他们家看过之后都说没有察觉到咒灵留下的残秽,没办法,两人又去京都找了阴阳师,阴阳师看过之后同样表示没有发现妖怪的踪迹,而“受害者”小梅本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夫妻俩脸色一个赛一个的灰败,阴阳师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纠结再三只好把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有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而妖怪太强。”
强大的妖怪本来就很能收敛自己的气息,更别说自己去探查时已经过去了三天。
女人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您说,有没有可能是滑头鬼?”
旁边病床的男人抬头狠狠瞪了女人一眼但也没阻止。
阴阳师愣住了,他没想到会牵扯到滑头鬼。
“你们招惹过奴良组?奴良组一般不会对普通人下手。”
阴阳师一直住在东京,对奴良组还算是了解,当然不是他玩忽职守,最重要的是他打又打不过,除又除不掉。
奴良组行事作风偏正,重义,还隐隐有一种保护一方土地的势头,百年间奴良组和阴阳师之间逐渐达成一种诡异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