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州见状也就不在烦他,屋里一度的安静,他听着怀里的人呼吸浅薄,搂着人的力度下意识加重了几分。直到怀里传来一声闷哼,他反应过来连忙松泄力度。
“疼…”
人低头,神色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知道温谨言这病没有那么简单,寻常大夫根本没办法,不然以上次那种情,小豆芽也不会不找大夫,反而在门外边守着了。
叹息一气,他问道:“温谨言,你的药了?”
见人不语,他故意捏了捏人的脸:“没有药你还敢往沉照京跑,几次病发不长记性,也不疼死你。”
融碰到的肌肤冰凉细腻,让他忍不住又摸了几下。过了许久,人抱着对方躺下,他想到上次醒来被温谨言一脚踹下了床,于是在人耳边低语道:“这次可不许踹我,否则老子要你好看…”
也不知道人是否应了,只见温谨言整个人往他怀里钻,脸贴着人的胸膛,只露了半个脑袋和耳朵。
于是第二日,房里传来不小的动静,惊动了隔壁睡着的叶左衣。
“怎么了怎么了?”
叶左衣一把推开了房门,看着眼前的一幕怔在了原地。
只见满身病气的舟先生墨发披散,仅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床榻上,那单衣松松夸夸滑了一半露出了玉肩,被人用手勾住穿好。而地上,则还有一道身影,只见顾余州坐在地上,挑了挑眉隐隐要发怒,都不知为何又忍了下去。
两人闻声,目光一致地看向门外。叶左衣此时耳朵都红透了,一计眼刀投过来,“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他赶忙将门给人关好。
好家伙,舟先生还病着,这顾兄也太不是人了,这还没到家了,也不必这么迫不及待吧……
顾余州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病怏怏的人也不再计较,颦蹙着眉上前询问:“可是还难受?”
温谨言捂着唇轻咳嗽着,压抑着声音。咳嗽声断断续续,人眼尾发红,虚弱道:“无碍,老毛病。”
人的睫羽密长,弯弯轻颤带了点湿意,顾余州看得喉头一紧,移开了视线,他道:“你穿好衣服再用早饭,等午时我们再离开。”
“嗯。”
他知道温谨言难受,与其在峫山休息几日没有办法让对方好太多,还不如早早回到樾京,温家的人有法子让人好起来。
所以当日午后,叶左衣买了辆马车和毯子,人在外面看着顾余州将温谨言扶下楼再到抱上马车。贴心的模样哪像个要债的?
顾余州对人说道:“你上去,好好看护他,他病了不舒服。”说着,自己则当起了车夫。
叶左衣也不敢慢,连忙上了马车,进了车内才发现人病得有多严重。
一路上,温谨言的气色都不好,几乎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严重的时候都咳嗽得难受,人又惧寒更是一动不动,好几次叶左衣都怕人死了。
回过神来,想着已经到了樾京,叶左衣才暗松囗气。
此时顾余州,驾着车往红官道的眉街行驶,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了温家的府邸外。
顾余州下了马车,抬手轻掀开帘子看着车里的人,向对方伸出了一只手:“到了,温四公子。”
叶左衣识趣地先跳下了马车。马车里,温谨言淡淡看了人一眼,缓缓起身出去,伸手搭在了人的掌心,顷刻便被握住。
顾余州小心地将他扶下马车,一旁的叶左衣还在东张西望,尤其看到诺大的府邸不惊感叹:舟先生家可真大呀!
“跟上。”
叶左衣这才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连忙跟在了顾余州的身后。
一进温家,四公子回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老太太的耳中。
寒恒轩内,青岚小丫头见自家主子回来,自是不敢闲着,人忙上忙下地指挥着侍卫,不是端炭火盆就是拿衣裳。不是换熏香,就是命令去准备膳食。叶左衣哪里见过这场面?人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干喝着茶,目光撇向比丫鬟伺候得还要仔细的顾余州。
屋里暖和极了,温谨言苍白的脸色才好了些,很快小丫头端来了银血燕窝交给了顾余州。
只是人没喂几口,温谨言便不吃了。顾余州只好作罢,给人掖好毯子,说了句“娇气。”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温谨言的耳中,人抬眸看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发。
“行了,老子要回去了,不伺候你了。”他两眼着温谨言,调侃道:“不过温四公子留我的话,也不是不…”
“青岚,送客。”温谨言懒得看他,翻身转了过去,毯子盖过了脑袋着然是一幅不愿理人的模样。
顾余州:“……”
小没良心……
人嘴角抽了抽,还是冷哼着带着叶左衣离开。
“公子…”
温谨言又翻过了身,目光看着那那身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里,他沉默了半刻道:“库房里有件金丝软甲还有一柄墨刀你给人送去。”青岚愣了下,又见人指了指桌上的茶具,“我记得有一套新到的和田玉的杯盏和紫砂壶,你将千金叶分一半,这些都一同送到顾家去。”
“是……”
青岚脑子里一片空白,应下这些事后,连忙去办了。
小丫头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人来了寒恒轩。
“咳咳…”
温谨言靠在软榻上,刚抿了口茶水,放下杯子的手一顿,挑眸不悦地看向来人。
穿着常服的魏全半躬着身子进走屋,对着人恭恭敬敬道:“公子,陛下让老奴来接您进宫。”
“正好,我亦有事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