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竹扁狠狠地打落在一双小手的掌心上,只见人的掌心迅速泛起红痕,不一会儿破开了皮肉带出了血。
七岁的少年挺直着身体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托举着双手任管教打着板子。他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地跪着。
院子周围是温家的一些旁支,每个人都看好戏似围着凑热闹,嘲弄的眼神看着跪着的人。
这顿板子一共打了七十下,少年的掌心已经流出了很多血。管事将板子扔给了旁边的随从,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字一句说道:“温衍少爷,家主说了,这七十下板子是您今日未完成任务的惩罚,告诫你不可懒惰不可没有规矩,倘若再犯,就不止这七十下板子了。”
温衍收回双手,没有回应管事,只是垂眸看着掌心的血,一言不发。
被无视的管事眼中抺过厌恶,冷哼一声“走吧。”带着手底的人回去复命了。
周围的人热闹看够了,也就散了。只是那嘲讽的议论声不断,丝毫不在意少年是否会听见。
“就算他每次考核第一又如何?不过是个庶子真以为有温佑表哥罩着就安稳了?呵。”说话的是温家近房的一嫡出。
他身边跟着一堆人附和,身边的少年闻言说道:“我倒觉得他八成是在哪儿捡回来的,不是都说他是狐狸所生吗?看他那模样却是跟那些狐媚子没什么区别……”
另一个人噗嗤笑出了声,“空有模样,你瞧他那傻呆呆的模样,被打成那样都不知道疼似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寻乐似的散去。
小温衍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没有理会别人说些什么,只是一个人走出院子,然后去往西邸。
西邸有侍卫看守,小温衍只能在庭前长廊上跪坐,隔着一扇门轻轻地唤了声:“娘亲。”
屋里很快就有女人温柔的声音回应着他,“阿衍,你父亲这是为你好,你要好好修习,乖乖听父亲的话,知道了吗?”
小温衍淡淡开口:“乖乖听话,就可以一直与娘亲说话了吗?”
“嗯。”
“那我会乖乖听话。”
说完,他向屋中的人行了一礼,然后退去。
周围的场景渐渐地变模糊,当再次清晰时,少年已经停在月门外的一棵大树后。小温衍没有往前走,只是平静地看着不远处其乐融融温馨的三人。
十六岁的温佑,以及他的父亲还有温佑的母亲。
不知道温佑说了些什么,温贺行脸上笑的很开心,拍了拍温佑的肩旁,那张严肃威严的脸上是和谒的,而一旁的大夫人也因父子俩的谈话被逗笑的合不拢嘴。
他不明白为什么严肃的父亲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又看了看温佑脸上挂着笑容,然后试图去扯出微笑,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似乎觉得这个不适合自己又不笑了。
小温衍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些不舒服。
他没有再看那温馨的三人,选择了无声地离开。
夜里高楼之上,温佑找到了他。
看着满天星星的夜空,温佑坐在了他的身边,温柔地问:“在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