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军师说得菩萨骨是什么?”
男人在前边带路,叶左衣在后边好奇地问。
“我听人说过这个,那菩萨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用一种石材打造成人骨形态,裹上庙里的开光的帛布摆成菩萨坐,放在阴间路旁点明路用的。”人还道:“那东西也邪乎,不过极少见到。我听军师说,洼泽没有见到菩萨骨,就找不到客栈的路。”
叶左衣却道:“那客栈不就是在洼泽最大最高的树方向吗?”
男人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什么意思?”
“话虽这么说,但只要一进了那片林子,便什么也看不清,太黑了。至于你说的最高最大的树,若非寻个山头瞅一眼才能识个大概位置,否则只能去寻那菩萨骨的位置。”男人如是说道。
眼看就要进入洼泽林了,男人怯弱地停了下来,咽了咽唾沫转过身去看向身后边的顾余州与叶左衣,“我…我说二位…你们真要进去?万一遇到司影…可怎么办?”
顾余州瞅他这怂样,也不指望对方继续带路,他翻身上了马。叶左衣见状也上了马,只听人道:“回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男人闻言是一顿感激涕零,就差给这位爷磕一个了。
“好嘞!您二位多注意安全,小的我就先回去了。”
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顾余州与叶左衣进入了洼泽,林中阴暗与男人说得无异。黑得让人看不清路,只见顾余州抽刀砍下两根木柴,撕了一布裹上,“火。”
叶左衣忙掏出火折子递给他,洼泽之地很潮湿,那火把本该一时半会也点不着。谁知,碰到了黑木迅速燃了起来。
黑林里一下子多了两团光亮,顾余州骑着马在前边,两人越往里走,空气里弥漫的腥味越重,不禁令人皱眉。
“这…”
借着火把,眼前的景色惊得叶左衣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地上全是尸体,有完整的也有不完整的,有的尸体还陷进了树杆里,他们的死状可怖。
顾余州下了马,他蹲下身翻了其中一具尸首,死者张着大嘴巴,口中血淋淋的,舌头连同舌根被人残忍拔去,两眼翻白,死不瞑目。顾余州敛眸,扫过尸体的颈脖,果然有一道长长的刀口。而人的衣物被血弄脏,伤口流血的位置不仅没有凝固,相反还在流血,好像是要把血放干。
顾余州又去查看下其他的尸体,死状皆差不多,残尸的致命处都是一样的刀口。
“顾兄!”
叶左衣喊了一声,顾余州收回了目光走了回去,利落地上了马背,他道:“赶紧找到菩萨骨,这洼泽不宜久留。”这片黑林子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很不舒服。
两人继续前往,一路走来已经见到了二十多具尸体,是男人口中说的那些人。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火把换了新。叶左衣压低了声道:“顾兄,你那位朋友不是个病人吗?她一介弱女子…怎么敢来这种鬼地方啊?”
顾余州一听,挑眉略显不悦地反驳:“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他是女的了?”他像看白痴地看着对方。
“啊?”叶左衣又小声低咕:“这不是你说他身份金贵,身子不好…”
顾余州嘴角抽了抽,又听这人继续低咕了句,“而且,你还不远万里不惧危险来找人,任谁想都以为是个姑娘…”
叶左衣想到此处,心说:顾兄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他不由往旁边挪了下,人的神色一举一动被顾余州看在眼里,顾余州咬牙一字一句道:“老子不是断袖。”
叶左衣还是有些不信,“那顾兄找他干嘛?”
“……”
人生硬地吐出一句,“他欠老子钱。”还强调道,“很多钱。”
“哦。”
看人的样子勉强是信了这个说词。
叶左衣心道:顾兄那位朋友到底是欠了他多少钱才跑到这种鬼地方躲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