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京一连几日下了大雪,整个樾京都被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大早上,人抖落了雪,收了伞后连忙进了院子。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跟班,跟班一手提着笼子,另一只手抱着猫不紧不慢地随人进入了院中。
“吱呀——”
来到主子的主屋,荀方推开了方门,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卧榻上的青年衣着整洁,没看出任何的不妥。顾余州手里拿捏着酒盅,轻摇晃了几下,余光瞥了眼屋外站着的人,荀方低着脑袋,身后的跟班将笼子递给了他。怀中的猫儿见到主人后,在人怀里挣扎了几下,从跟班手里跳了下来。
“喵~”
猫儿小跑向顾余州,身子轻跳一跃上了人的卧榻往人的怀里拱了拱。顾余州眼里抹过笑意,放下了酒盅,抬手揉了揉小没良心的脑袋。
一旁的荀方这才开口说道:“二爷,东西已经全部带回来了,您要不去看看少了点什么?”
顾余州抱起猫儿坐起身来,不答反问:“见到人了吗?”
荀方顿了下:“四公子不在院里,小的倒是见到了青岚姑娘。”
顾余州眉头一皱,“他不在?”
荀方点了点头,“豆芽菜可有说她家主子去哪了吗?”顾余州接着道。
“青岚姑娘也是很不清楚。”
人顿了下,他放下了白猫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顾余州思虑着自言自语地喃:“那病秧子不会真去那什么鬼雾都了吧。”
这些日子他没有去找温谨言,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关于六年前人设的局,也关于温谨言会不会给他一个解释。他讨厌“隐尊”与皇庭,可是面对温谨言时,他又没法把人与所谓的“隐尊”联系在一块儿,也不是那么讨厌对方。
这些日子里,倒觉得温谨言越来越顺眼了。
一想到人去了雾都不在樾京,顾余州就有些坐不住了。人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下了榻,他捞起一旁的外套后披在身上就要出去。
荀方忙给人让了路。
曰录台
“我说顾兄,就算他要去那什么雾都,你确定他知道路吗?”一大早就被顾余州拉到了这个鬼地方,段绪打了好几哈欠,慵懒地翻找着书架上的书册。目光扫了眼已经看不见影子的方向,“要知道雾都只存在传闻里,再说了他去哪里能做什么?”
很快不远的几排书架后传来人不耐烦的声音:“你只管找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
段绪也不恼,抬眼看了这满楼的大书架不由叹息一气,曰录台这地方装了天下各种书册,同时也记录了几千年的事录以及皇庭的史录,曰录台一共九层,平常人自然是不能进入的,只有阅查令才能进到这种地方。
巧的是他家老爷子就有一块儿。
段绪拿着书册随意翻了几页,又开口继续说道:“传闻雾都是座鬼京,那里的人身前全部被tu杀,整个雾都被血洗过,阴气重邪门地很。没人找到过那里的路,温谨言不是从小待在和尚庙里吗?那个人怎么会称他‘隐尊’?”
温谨言身上有太多秘密了,人的身上疑点重重。让他不经想到温家与皇庭。樾京一直都存在一个说法:皇庭与五族之间,五大氏族非皇庭的走狗,却是不可动摇皇庭的权威,皇庭依旧是主,但不可撤五族的利,它们之间似乎有某种协议存在,在维持着这种局势。
顾余州没有回应他,手上的动作也只停顿了瞬息,他刚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准备去下一层就瞥见一本黑色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