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州,西陵。
“啪!啪……”
昏暗的牢中烛影重重,隔着一道牢门里边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以及凄厉的惨叫声。温轻裘站在外边,背对着目光略沉。
很快,室内的声音停止。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对着温轻裘恭敬道:“家主,都招了。”
“说。”
“他们都只是旁支买来守墓陵的外奴,内奴是一个叫赵信阳的人,一个月前从外地来了一个商人联系上赵信阳,给了人一笔钱。就在事发那天,赵信阳给了这些人一些钱让他们去喝酒,其中有人看到赵信阳带着一帮人去了墓陵那座山……”
温轻裘转过了身来,不喜不怒地问道:“赵信阳了?”
“死了。”男人答道,“属下带人去墓陵时,在不远的荒草堆里发现了他,尸骨都被野狗啃得差不多了。不止是赵信阳,守陵的护卫都死了。”
温家的祖坟被人刨了,虽然都是些空棺,可现在底下那一座无字陵被炸开了,其他的也不能说完好无损,可偏偏底下的无字陵才是温家最重视的。
每次回来祭祖温家拜完那些空棺后才拜主坟。无字陵深埋底下,那座墓陵里,墓室中只有一副厚重的漆黑金纹棺椁外,就没有什么了。
“可有说见到那群人离开去哪里?”温轻裘道。
“似乎是往北离开……”
温轻裘顿了下,脑中不由浮出一处地名来,喃喃:“北…北棾。”后者不敢搭话,只听他吩咐道:“十七,你派人去查近年来夷州的北棾商贩,再带一些人将墓陵修好。”
“是!”
即然已经知道了是北棾的人,那就一定跟隐族的人脱不了关系。
温轻裘将处理的事宜留下交给十七,吩咐了些东西后又准备赶回樾京。
云帝在得知温谨言已经醒了,第二日就让魏全去了温家。
在寒恒轩的右侧十几步的庭廊有一座空置的幽庭,名为满秋。
魏全一袭便衣在侍女的带领下进了满秋庭,庭内摆了柔软的躺椅,地上铺垫毛耸的毯子,矮几案上摆着瓜果和一小鼎熏香,右下又置了两盆炭火。
温谨言面色苍白地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暖和的狐皮毛毯。魏全见人时,自觉地离人几步距离候着,身子放低地说道:“陛下关心公子,让老奴来看看。公子近来身子可好些?”
温谨言淡淡道:“无恙。”
魏全低笑了声,又继续道说:“公子身体无恙便安好,陛下也就放心了。”
却听这人忽地笑了,温谨言眸子半敛似笑看他:“又死不了,哪就劳烦他费心了?”魏全已是习惯了这位的脾气,面不改色地说:“陛下关心公子罢了。”
温谨言却不与他扯这个,“那你回去告诉他,朝圣那日我是动了术,还遇见了个傀儡木,也不知道是皇庭中混了鬼,呵,竟是知晓我出了长秋殿。”
“老奴一定会将此事禀告陛下。”他顿了顿又询问着说:“还有一事,由于公子之前一直未醒,顾家二公子只是打了四十杖。现在您醒了,陛下想听听公子的意见,要如何处置顾余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