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方,是伺候顾余州院里的那小厮。
此时却出现在顾家三公子顾未晁的院里,人身后是两个侍仆,手里分别端着五个生鸡腿,鸡腿被洗得很干净,白花花的,上面的血丝脉络看得格外清晰。
顾未晁看着盘里的生肉傻了眼,只听荀方这厮好心给他说道:“三公子,这是二爷送来的,说了公子既然喜欢吃鸡腿,就把这十个给吃完,不然您的手,就得打折了。”
端着鸡腿的两个侍仆上前把盘子凑到了他眼前。
顾未晁脸色一白,手抖着去拿盘中的生鸡眼,人咽了口唾沬一咬牙闭上眼睛张口就啃食起生鸡腿。
生肉有一股子味,咬下第一囗的时候顾未晁差点吐出来,不过看到二哥的人后,又硬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为了手不被顾余州打断,顾未晁可谓是拼了老命地吃,都快吃哭了。
荀方留在原地盯着,直到人吃完这才复命去。他刚转过身去,后边的顾未晁再也忍不住地狂吐起来。旁边的仆从搀扶着自家公子,顾未晁一阵恶心,又吐了一会儿。
人当天夜里就闹了肚子。
烛火曳曳,灯火明亮。
屋子里,顾余州刚上完药,一屋子里都是药味。弄得原本趴在被褥里的猫儿爬了起来,温谨言懒洋洋地跳下床榻就朝门外去。
榻上的顾余州挑了眉,说了句:“小家伙,还嫌弃我?”
快到门槛的白猫儿毛茸茸的耳朵动了下,转过头来瞧了他一眼后,又转回去。
显然是的……
“吱呀——”
屋门被推开,冷风侵入冲散了些屋子里的药味。高大的黑影落下,温谨言连忙往旁边闪开,这才免于被人踩到。
顾老将军和言夫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屋,人刚进屋脚下闪过白团,在人身后的言夫人被那白团惊了下,定睛一看,竟是只猫儿。
“注意些儿,别踩到它。”
顾余州说了句,只见那白猫儿没有再多看顾颐项和言夫人一眼,从二人的旁边走了出去。
“……”
顾老将军胡子抖动了下,走进屋去用最平静地语气问他:“这就是你用刀换得小畜生?”
“小畜生?”
顾余州可不乐意了,“一只价比狼刀的小畜生,你见过吗?那可是爷的宝贝,可比老爷子你那只王八强多了。”
谁都知道顾老将军平常休息时就会待在府中,钓钓鱼逗逗池里的乌龟,那只长寿龟还是人五十岁生辰时,一位老友送的。顾颐项可宝贝养着,照顾得比山庭那群狼还好。
“你个兔崽子……”
人眼看顾颐项又要急了,旁边的言夫人用手拽了下他,顾老将军被自己夫人拉住,瞪了榻上的顾余州一眼,哼了一声。
言夫人这才对自己儿子说道:“你要养猫便养着,没人管你。这不,你大哥不是要回来了吗?昨夜我和你爹商量着之前订好的一桩婚事,只是这婚期将近,你又受了伤,到时候接亲怕你应付不了。”
“所以?”
“你大哥的意思是婚期延后,你爹的意思是让晁哥儿去,我想着来问问你的意思。”言夫人道。
顾余州却是嗤笑了声说:“呵,那倒是便宜顾未晁那厮了。”
“这事关大哥,婚期不能延后,只是顾未晁那厮的身份去接亲,若是不怕引起许家的不满,就按老爷子说的办吧。”
言夫人想了想,对身边的人道:“这事,晁哥儿还是去不得,我对庶子没别的想法不代表许家人的看法,要我说还是云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