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太过恐惧、紧张,使得她难以穿上运动裤。再或者坚信自己的能力,一会儿质疑自己,一会儿相信自己,一会儿又轻蔑旁边的刑警。
另一名刑警督促一声,“张贞,请你配合!”
许思迁站在床边,脸色铁青,“你们刑警来来回回,多少次了,这次又搞哪出!”
“万稳找到了。”柳刑警盯视着他,余光被床上的被子吸引了,像被冻结一般,床上之物没了窸窸窣窣之声。
“既然找到了,你们现在又在干什么!”许思迁说。
许思迁现任一家股份公司的董事,经历过公司税务大稽查、被证监会警告、中小股东集体诉讼各种大事件,面对刑警等公职人员时,早就没了初次涉事时的惊惶不安,如今的心态早已大径相去了,现在的他镇静、平静、沉稳得让人不得不觉得诡异。
柳刑警说:“她死了。”。
“不可能!”许思迁眼里满是质疑。
“可不可能的,你跟我们走一趟,自然就清楚了。”蓦然间,何酝一手持枪从门口悠闲地走进来,只不过枪杆上挂着一副银色手铐,一手揣着裤兜。
何酝轻松摇动着手腕,枪杆带动着手铐在空中转来转去,形成一个圆形轨迹。
何酝直径走向许思迁,许思迁试图反抗,被何酝一个动作轻松戴上手铐。
另一名刑警不管不顾地直接掀开被子,张贞已穿好衣服。啪一声,手铐禁锢了手腕。
两位刑警押着许思迁、张贞走在前面,何酝跟随其后,微微压头对着耳麦,“撤退。”
“全部逮捕了?”耳麦传来副队长的声音。
“对。”何酝说。
“请问谁第一个冲进去的。”耳麦传来另一位刑警的声音。
“何队喽,何队总是第一线。”副队长说。
“是柳实茱。”何酝说。
耳麦里传来一阵狂笑。
“闭嘴!柳实萸,本来第一个冲进去的是何队。”柳实茱回头瞥了一眼何酝,“何队,你……你可真够歹毒的。”
何酝说:“柳刑警,你踹门的动作很帅。”
耳麦里又是一阵笑声,时不时传出相同的音色,如果不是音调不一样,刑警们根本分不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在说话。
“柳实茱、柳实萸,住嘴!说话时带上前缀,先报上你们的警号,到底谁是柳实茱,谁是柳实萸,啊……”一位被憋疯的刑警终于对这俩孪生子下了嘴。
刑警回到城西刑侦支队时,车声吵醒了祁笠,他从大厅迎了过去。
一位穿着黑色便衣的刑警押着许思迁,另一位同样穿着黑色便衣的刑警押着张贞,何酝对着旁边的一刑警说:“柳实茱,先去审问许思迁。”
“何队,我不是柳实茱,我是柳实萸,看到没,那个空手的才是柳实茱。”柳实萸一手押着许思迁,一手指向刚停好警车的刑警说。
何酝蹙了蹙眉,不再理会而是望向走过来的祁笠。
柳实茱、柳实萸每次出任务总是形影不离,即使被分开做任务,像是命中注定,做着做着俩人又走到一起了。就像这次,一出玉荷别墅,俩人耳麦里怼着怼着,就又坐上同一辆警车了。
祁笠站在一旁,左看右看,高挑的身材,俊朗的样貌,乌黑的发型,一袭黑衣,无论怎么细瞧都是同一人,总不能用显微镜观察?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碰到。“你们是孪生子吗。”
柳实茱、柳实萸同时应声,“是的。我是柳实茱,我是柳实萸。”
何酝靠近祁笠,目光正对祁笠,上下打量一番,“祁教授,你有办法分清他们吗。”
祁笠躲开何酝的目光,直截了当一声,“没有。”
“你是生态学家领域的一支,植物学家,怎么会分不清。”何酝微一歪头,凝视着祁笠。
“我研究的是植物,不是人!”祁笠绕过何酝,追上副队长,匆忙去了审讯室。
何酝站在原地,视线随着祁笠的身影游动着,微眯着眼睑,灯光洒在他脸上,溢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