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三万能打仗的。”
赵封延看着不足五百里的北原军:“留两万人守住潼城关,剩下一万人每隔百里留一千人埋伏,最后剩余六千将士跟着我夜袭北原军,能杀的都杀了,能烧的烧也给本将军全烧了。”
赵封延边吩咐边在在沙盘上部署演练,他深知北原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就认定自己只敢死守城门。
他现在就是要兵行险招。
孟塘建和一众副将听完后,便各自准备起来。
月光舒朗,地上暗影飞驰,寂静的夜里,氛围突然的怪异起来。
赵封延望着天色,趁月色晦暗时,便带着兵马悄然向前疾驰。
每隔百里放下一千精兵良将。
离北原军还有一百里时,赵封延带着六千士兵蒙了脸下了马,不叫马蹄声外露。
六千士卒便和赵封延一齐悄然埋伏进了北原军营内。
赵封延打了一个手势,六千人兵分两路。
其中三千人直奔显眼的主帐,拿起火折子吹开就引燃主帐。
另外三千人和赵封延直接上前突袭军营粮仓。
巡逻的北原军察觉到,一时之间慌乱的大喊大叫:“有偷袭!有偷袭!”
可是为时已晚,赵封延并不怕被他们发现,恰巧怕的是他们不追上来,便打了个长哨。
孟塘建带的三千人抢了军需后,闻声直接赶去会合。
北原军粮仓那边不一会就燃起了大火。
正不巧,大火里逃出来的阿日斯兰,以及那日苏带着北原军,和半路逃走的孟塘建纠缠在了一起。
阿日斯兰握紧手骨,咯咯作响,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封延只剩区区三万人。
竟敢带着一万人,夜袭他们八万之多的军营。
“那日苏,你别光顾着杀人,记得给本王护好范睦守!”
阿日斯兰看着死命厮杀的那日苏,和失控的场面怒喊。
那日苏听令,烦闷收刀,转身奔向范睦守冒着浓烟大火的营帐。
此时,范睦守于睡梦中,被浓烟灌进嗓子呛醒过来,一时之间嗓子痛的无法呼喊出声。
眼看着火势蔓延到了床边,范睦守一时之间无处下脚。
内心的焦灼痛恨起来,他可不想殒命在这荒野之外。
看着大火马上就要点燃毛毡。
范睦守咬紧牙槽,踩着火势不大的地方翻滚出了营帐。
霎时,他身上被火舌吞噬,只能狼狈的在草地上左右翻滚。
那日苏赶来,直接脱下战袍沾了雪水,覆在范睦守身上,才将火灭了。
而他的腿脚都被烧伤,鲜血染红月白单衣,整个人像掉进水里一样浑身湿透。
那日苏看着范睦守狼狈的模样,是真担心他活不过明天。
便急忙叫来士兵,准备把范睦守搀扶到医官那里去。
他咬牙忍痛道谢:“多谢那日苏将军相救。”
范睦守时刻把持着君子礼仪。
但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时,内心愈加痛恨那些让他走此一遭的人。
越认定自己此时的遭遇,都是拜昔日贪得无厌的权贵所赐。
心中已然开始将自己连日所受的苦痛,一齐算在故国的那些权贵头上。
“你还真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啊,你那点本事恐怕全用在心眼上了。”
说着,那日苏就上前准备扶起范睦守。
电光火石之间,一匹烈马冲进二人附近,银光闪过,那日苏的左膀被刺中一剑。
那日苏吃痛的闷哼一声,向后退出好几步。
原来,赵封延带着三千人抢夺了粮仓,便迅速交给一百里之外埋伏的援军。
拿了战马便冲杀进来,有意的寻着那日苏报仇来了。
不过此时蒙着脸面的赵封延,打眼却看到了站在那日苏身旁,火光映面的范睦守。
赵封延一眼便认出了,让他印象深刻的商贾范氏。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顷刻目眦欲裂,滔天恨意的充斥着胸腔,恨毒的眼神勾刺着范睦守。
顷刻,范睦守被那日苏推的一个趔趄,向后跌倒。
抬眼,就瞧见这浑身黑衣,身姿矫健的马上之人,那人腰侧却的长鞭,却不得不让他记忆犹新。
范睦守目光一寒,疼的扭曲的面容,浮上阴森冷笑:“来得正好,自寻死路!”
想着,范睦守就向后退开三步。
那日苏也飞身向后退开,躲着这令他有一丝熟悉的招数。
狐疑开口:“你是何人?或者你是那疯人道长的什么人?”
“你是什么玩意,我师傅的名号也是你配提的?”赵封延说着就厮杀过去。
范睦守却由着疼痛,化为烈焰,将心中恨意烹煮的更加浓烈,只想着,他可不能死,他可要一笔一笔的清算。
饶是这般模样下,他也不死心地费力嘶喊:“拿下他!他是领将赵封延!”
眼看着赵封延一把七星剑就要刺中那日苏。
那日苏却嘴下暗笑,手握弯刀并没有出招的意思,好似等的就是此刻。
而那日苏正准备挥刀那一刻,赵封延却突然回身。
挥起七星剑自手腕旋过,朝着范睦守胸腔直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