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影大人，您来告诉我，曾经对战后同盟国的一名幼女下毒手的云忍，是仁，还是义？”卡卡西穿着火影的御战袍坐在那里，语调平静却不容置疑的问向站在桌子前怒气腾腾的雷影。

雷影本来就不善的表情又加了一层霜色。

不过在雷影彻底动怒之前，土影叹了口气，“如今五大国都趋于安定，没有战事的时候，过于冗繁的忍者体系给每个国家的财政都带来的负担。大部分国家都选择缩减忍村的财政支出，就只有云忍村不减反加，还不择手段的到处搜集忍术。你们雷之国虎视眈眈，我们土之国会雇佣晓也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怎么发展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们无法说服大名增加支出只是你们的无能。我就不信若是我们云忍村遭到重创的时候，你们不会凑过来分一杯羹。战后的联盟不过只是种短暂的平衡，火影你总拿这个说事，未免太过天真了吧。”雷影并不觉得在这个残酷的竞争环境中做错了什么，反而矛头指向了卡卡西，“再说，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在这里来提，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

“抓住过去不放的，不是雷影大人您么？”卡卡西声音依旧是不疾不徐，却是掷地有声，“我们来这里不是来接受您的质问，也不是想为过去忏悔赎罪。我们是忍者，活在黑暗里，手上沾满了鲜血，但我不觉的这可耻，因为这是我们选择的守护的方式。至少对木叶而言，曾经发生的一切我们并不会逃避责任。但面对晓，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为了清算过去，而是为了未来，为了整个忍界的未来。”

“失去人柱力和尾兽的不只是云忍，被晓逼得举步维艰的也不止一个国家。木叶被毁的消息我想大家也收到了，五代火影大人还因为此战至今昏迷，我也险些丧命。但是让我活下来的不是摧毁，不是憎恨，而是理解和原谅。我也是在那之后才明白，我们作为忍者活着的意义，不是杀戮，而是守护。”

“几大国彼此战乱的时候，要守护的是自己的村子，但当晓已经威胁整个忍界的安危的时候，我们需要守护的就是所有人的村子，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的孩子。为了孩子能够有一个安稳平安的童年，这也是当年初代火影建立村子、分配尾兽的初衷。”

“等一下……”水影打断了卡卡西的话，“虽然我们的确失去了大部分尾兽，但是晓想控制尾兽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技术，现在还没到整个忍界生死存亡的地步吧。”

“虽然具体缘由还不知，但以我们搜集到的情报来看，晓利用尾兽并不需要人柱力。这是我们收集到的所有的关于现如今的晓的情报，也是木叶希望能够集中所有力量来消灭晓的诚意。”卡卡西将整理好的情报分别递给四影，“雷影大人，您对此有何高见？”

卡卡西的话说到这份上，雷影再持反对意见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冷哼了一声，视线移到那份情报上的雷影，也出现了其他三影一样惊诧的表情。

这份关于晓的情报，依旧是原野好心帮忙编纂的。除了人物大致属性和外貌特征外，还编纂了晓这个组织不同阶段、不同领导下的团队理念。

但最令人震惊但还是晓真正的首领——

“宇智波斑？！”雷影下意识的念出了声，“他不应该早死了么？怎么还会是晓的首领？”

“那人一直带着面具，我们也不能确定。”卡卡西实话实说，“但他也的确知道很多宇智波斑才知道的辛密，他也一直称呼自己为宇智波斑。”

话一出口，其他四影也明白了卡卡西的潜台词。但即便这人不是宇智波斑，但也必定是斑的传人。不管是哪种身份，由他来操控尾兽的确不需要那么复杂。

这个世界，真的危矣。

终于正视了严峻的未来，五影终于步入了与会的正题。

※

“他在说未来……”完全没在意一切已经步入了正规，原野的声音哪怕是在意识层面上都有些颤抖。

“什么？”作为原野精神世界的唯一客人，鼬有些不明所以。

但鼬所在的三维空间的景色在急剧的变化，从铁之国的雪景接转换到了银杏叶飘洒的秋日，但阵阵的秋风，卷落了无数的叶子，金黄色的风袭卷了整个空间。

“卡卡西，他说，他要为了未来……奋斗。”原野的语调透着激动，就是高兴的想哭的那种，“你能想象么？那个一直活在过去的愧疚和痛苦中的男人，现在正在期待着未来。我都已经不再奢望这件事了，我从来不敢再奢望他还能从过去的自我折磨中走出来。”

对于卡卡西的过去，原野一直处于无力状态。那是他无法参与的只属于卡卡西的过去，那是他不能阻止的只属于卡卡西的回忆。

自白牙破碎之后，那只左眼就是卡卡西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也不能愈合；不会让卡卡西完全消沉，但让他的眼底总是带着愧色和怀念。

但这样的卡卡西，却在刚刚念着未来。

原野也不知道卡卡西是怎么想通的，但这个结果就足够他激动很久，“对了，从上次开始就是，他已经期待着长命百岁的未来了。”

“但是，是什么让他改变的呢。是因为火影这个职位么？还是因为死了一次？反正应该与我无关吧。”原野越说语气越低落。

不过他很快又开心了起来，“反正是件好事，很好的事！”

看着已经开始神经质的原野，鼬皱起了眉头。

这种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反常姿态，一定是因为他之前说原野是神经病而遭报应了。

“鼬，你觉不觉得卡卡西越来越帅了！”可是原野没打算放过他，“果然当了火影不一样了。我一直以为全忍界最帅的人是四代，但我现在改主意了。第六代火影才是最帅的！”

“……你调整到花痴模式之前打声招呼行不行？”鼬从来不知道原野神经病起来这么难以招架，早知道这样，他宁可直接呆在佐助的意识层。

“老子会跟那些花痴的小女生一个水准么？”原野对此却嗤之以鼻，“她们知道卡卡西的真实长相么？她们知道卡卡西有多讨厌天妇罗么？她们知道卡卡西最爱的小说是什么内容么？她们知道带土那只眼睛有多么难以战胜么？她们知道卡卡西在面相和实力背后有多坚强么？她们有倾尽全部守护卡卡西的实力和决心么？”

“……你到底在骄傲些什么？”鼬在认真思考是继续忍受这样的原野，还是放弃对佐助的盯梢行动。

“这样的卡卡西不值得骄傲么？”原野下意识反问。

鼬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放弃这次对话。

※

原野和鼬的对话，卡卡西是全然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