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根本拦不住,池淮挣脱池莜的拉扯,执意要夺门而出,涨红了脸,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叫嚣着:“等着,我一定让你们知道,你们轻而易举的相信是多么的愚蠢!”池莜一声声的冷静唤不醒他的清醒,两人站在门内无奈看着池淮的背影,空中留下气焰的气息。
池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边摇头边看着门外道:“师妹怎么办?”话是如此,但表现的并不着急。
该阻拦都阻拦了,阻拦不了也没办法,池莜坐下给两个杯子倒满泡好的茶,一杯推向前给池翊,一杯自己浅浅一口品了品:“使小性子而已,他知分寸,不会太出格。”语气淡淡,表情也淡淡,根本不担心池淮能闹出多大的事,如果能借此契机让他看透,也是一件好事。
“新来的茶确实不错,师兄觉得呢?”
“嗯……确实。”
这边的御剑比拼还没有结束,池淮怒气冲冲走进来围地,扫视一圈后一下子就找到了穆喆,拨开挡在前面的人,不声不响的,不给别人反应的机会,一把拽住他的衣领,穆喆还处在看热闹的兴奋中,一阵失重感让他踉跄了一下,脖颈上一紧吓得他回头看,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一道蛮力又牵起他的前襟。
池淮紧皱着眉头,情绪激动下引得眼部充血,看着微微泛红,呼吸急促,胸脯剧烈起伏,手上的力度不减反重,这种体位让他强行和自己对视,怒火中烧对上呆若木鸡,池淮狠狠道:“不要给我装模作样,有种就拿出真本领来和我好好比试比试,看是你厉害还是我更胜一筹,如若不敢就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说你心有余而力不足,以后不要打苍峦宗的主意!”
除了正在聚精会神御剑的两人,其余人都被这声怒吼吸引住了,纷纷转过去却看见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们的猜测没池淮这么深,秉着都是师兄弟,看见矛盾的产生也想劝一劝:“池非晚,你怎么能欺负师弟,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误会谈一谈就好了,你忘了宗主对我们的教诲了吗?要以和为贵,要情同手足……”
都到了这种时候,池淮岂能被这三言两语影响,穆喆紧张颈前的力量,手不自觉攥紧池淮的手臂,可他现在的力气在池淮面前不值一提,挣脱不开只能苦苦哀求:“师兄……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像师兄话里哪样。”
“误会?”池淮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穆喆:“既然你还是执迷不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松开了他的衣襟,距离却没有拉开,慢慢靠近似在施压,能清楚看到眼里对他的不屑:“念在你还未有灵剑,徒手比拼,运气运灵,一局定胜负,看看谁的修为更强,怎么样,敢不敢?”
怎么可能敢,就光舞剑的气势都看的人心里发怵,真打起来和猫抓老鼠有什么区别,完完全全的碾压啊!在山下和王大毛斗智斗勇,怎么来了山上还要吹吹打打,他还想过几天好日子呢,往后一退认真道:“不敢。”
“晚了。”池淮一个快步上前,握拳的手直击穆喆面门,众人看到真打起来了,惊呼一声,替还在状况外的穆喆捏了一把汗。穆喆虽然比不上修炼过的仙人,但常处于闹市之中,机灵劲还是有的,侧一下身子,有惊无险了躲过了,迅速看了一眼现场环境,有亭有树有异石,能躲起来的地方很多。
穆喆两三下爬到一人高的石头上面,身后的池淮紧追不舍,脚一蹬地蹭了一下飞了起来,一瞬间就到了他面前,接着手作鹰爪又朝他袭去,穆喆连滚带下来后又攀向一边的古树,藏在枝叶中间,以求叶子能遮挡一些视线。脚勾着,手扶着,才能保持平衡,透过叶与叶之间的间隙往下看,好像真的看不见人了,正当他还在使劲勾着头瞧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一热:“躲来躲去算什么,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功法。”
没有一点动静,上来了一个人树甚至都没有摇晃,穆喆大叫一声摔到了地上,顾不上身体上裂开似的疼痛,费劲巴拉的站在了不算矮的石头堆的围墙上,云中峰就是高峰削去了尖,围墙下就是万丈深渊。
退无可退了,穆喆抱着摔伤的胳膊无助看着眼前人,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这样被对待,回想自己这几年来受过的委屈,本以为来到了山上一切就好变好,但偏偏事与愿违,想怒斥不公,可开口就是哽咽:“我只是想吃饱饭而已,不知哪里做错了,我是一事无成拖你们后腿了,但我可以学。”
一番话下来,惹得天天把仁义挂在口上的他们羞愧难当,低着头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违背了宗门的规矩和师父的教导,池淮静静看着他,表情复杂,心里五味杂陈。
刚才一心只在逃避上,穆喆根本没注意自己在什么地方,冷静过后才后知后觉,低头看了一下,顿感一阵头晕目眩,在疼痛的加持下腿脚发颤的厉害,小风一吹打破了平衡,摇摇晃晃间脚下一颗石子突然松动,身体慢慢后倾,疯狂摆动手臂,可始终不是鸟儿,就这样往后倒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