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峦宗,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宗派,所在的位置也极具隐秘,在有着万年神山称呼的黟山顶建立,位置高了些,偏了些,好处就是鲜少有人光顾,清静也利于修炼。
山顶宗门内,晌午时,弟子百人,剑耍得如火如荼。
“师姐你看我新学的一招。”
池淮抱剑站立于山石上向下俯视,底下是习剑场地浮云台,池莜正把剑舞得哗哗作响,听到呼唤停下正要往上的脚步,将剑转了几个圈缓冲后立于身后,转身去寻声音的来源。
眨眼间池淮从石上跃下,霁青色的身影缓缓落到池莜的跟前,挺立的站姿配上高高挽起的发髻,利落干练是苍峦宗风格。刚站稳脚跟就要举剑起势,忍不住炫耀自己的所得,是少年意气风发模样。
池莜听到声响,后退几步抬头,埋怨道:“非晚,你又来扰乱我。”
非晚,池非晚,也是池淮,是池观南给他取的字。
池莜同样穿着霁青色束腰长袍,年长池淮几岁就有师姐的模样,嘴里说着抱怨的话,手上的剑已举起做好对招的准备。
“以师姐的功法即便不常加练习也胜过我们等人,今日的切磋正好也看看我的不足。”池淮不带犹豫脚尖蹬地而起,在空中施展一套乱影剑法,招招有力却不中要害。
池淮的说法毫不虚假,要说苍峦宗杰出的弟子必有池莜的存在,但他还是谦虚了,毕竟紧跟其后的就是他池淮,一个不足十三岁的少年练结金丹高调入住云中峰,这事就足以轰动各门派。
池莜侧身躲过追击,绕到他身后想等他落地再施展剑法,举剑顺势代发,池淮竟然在空中转了个圈落地面对面与她对视,开始正面对打,两支剑宛若飞龙游走在两人中间,剑穗摇摆速度愈加快。
舞剑对体态要求高,须要身轻如燕得以灵活,腰肢有力御剑方能行云流水。池淮上飞下翻,腰肢看似纤细但出剑有力,速度之快让人看花眼,池莜只能防守为主,他击来挡,他刺来躲,一柱香已过未分胜负。池莜这时看出了端倪,在池淮举剑未落时跃到凉亭檐上,双脚离开了浮云台就代表分出来胜负。
“你这剑法我看着生疏,可否是落雪剑法?我在书上领略过几招,此法对功底要求极高,师父说过不是你我这种道行尚浅的人该学的。”池莜握剑在手,随着一道绿光闪过,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发簪,是她从小到大不离身的发簪。
池淮笑得不自然,像偷腥的猫被发现那般,将利剑化为平安玉扣系在脖颈,坐在临近的山石上用衣袖擦汗含糊其辞道:
“师姐别说笑了,你道行可不浅。我前几日夜探师父寝卧,恰巧在书架上瞧见了落雪剑法,零零碎碎看了几节就跟着练了起来,但没师父指教透不到其根本,有些地方还是生涩。”
池莜翻身下来,将发簪插回发髻上,刚刚一战来得突然,运气不当导致现在周身不通,停云台云雾缭绕自然灵力充沛,她当即坐在台中运气,禁闭双眼放平思绪:
“要说你也是天赋异禀,落雪剑又不是谁都能练得,你无人知指导都能学到个七八,说不定师父还会奖赏你。说到师父还真是甚是想念,还不知师父身在何处,一路历练如何,离去至今都不知过了多少年。”
“师父下山时是我十二岁的生辰日,现在我十六岁的生辰日都过去一段时间了。”池淮剑术再怎么卓越也是少年模样,从小在深山宗门养着,心态稚嫩喜怒形于色,对池观南的感情就是为师如父,想到这处情绪低落。
池莜和池淮的情况相似,多年不见肯定也会想念,只是她看得开,不喜过多纠结一件事:“师父是为了宗门才会长途跋涉不辞辛苦,灵兽不好寻,只求师父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