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要吼小孩子呀,他可是你的亲弟弟。”
西里尔忽然身子软了,五官痛苦地皱起,上面写满了屈辱和哀求。
“莫纳斯特拉上校,至少别当着我兄弟……别当着他的面……上校,他还那么小……”
谁承想骄傲的西里尔·席林居然恳求上校开恩了。雅各布满足地笑了笑,在曾经的“第二妻子”耳畔吹了口气,仿佛真正的情夫一样。现在跟以前又不一样了。上校恨他在自己胸前开了个洞,出于报复心理他只会越发不把西里尔当成人看。
那哪里有什么爱哟!西里尔只是没有拒绝和厌恶的权利,更不知道现在的绝望何时才能停歇……“非自愿性接触”就是“你情我愿”,仿佛他对真正的加害者已经心悦诚服了似的。这身体不是他的了,所有权在加害者手上。
军方对这样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以说是默许。如果他们的士兵甚至对自己的同伴都如此残忍,对待敌手当然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你可以求得再卖力些。”雅各布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可惜嘴里跑出的话确实和优雅沾不上边。“否则我不仅能当着你亲爱的弟弟米切尔的面搞你,还可以给他顺便也开个苞,而你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
一旦回想那件毛发丛生、散发尿骚与雄臭的蠢物过去是如何侵犯自己的身体,西里尔就快疯了。他是后悔当时自己没有瞄得更准些,好让雅各布跟自己同归于尽。但如果雅各布是因为对那一枪怀恨在心,才决定让年仅九岁的德米特里也遭此侵害,当初他还不如不要动射杀雅各布的念头!
要不是因为米佳,西里尔当然愿意先杀雅各布,然后自杀。但他现在不能意气用事,他不能成为谋杀犯,害得米佳再次流离失所——他居住的州目前还是有死刑法律的,要是他真的动手杀死一个现役军官,后果不堪设想。
“别……”西里尔的眼睛里流出一串哀求的泪水。“别碰我弟弟,他还那么小……”
“要恨,就恨你自己,我亲爱的西里尔。”雅各布毫不怜惜地掐着他的脸颊,强迫那双别致的眼睛和自己四目相对。“就算他受了那种罪,那也是你的错。是你的愚鲁连累了他。”
我亲爱的西里尔,别把自己的话太当回事……你的语言即便有分量,那也是上位者给予你的恩赐。
如果西里尔不开那一枪,似乎本可以落个更好的下场。他怔怔地望向不远处的德米特里,忽然紧闭上眼睛,似乎是不忍再看,接着就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上校当然察觉到了他的自杀倾向,用力捏着他的嘴,迫使他把舌头吐出来。
“凭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孱弱意志,能咬得断舌头吗?”雅各布低声嘲笑他,“不行啊。你要是没命了,你弟弟以后要怎么活下去?莫非要像你一样?”
“是,都是我的错,好心的莫纳斯特拉先生……请您行行好,只要您别动他,我什么都愿意给,什么都愿意做……”
雅各布认为这是桩不错的交易。他想了想,决定打电话给那个卡亚拉格,叫他把德米特里送到那家奇怪的诊所去……他听警察说了,西里尔跟那个俄国人关系不赖。
他故作关切地摸了摸西里尔的头发:“现在伤口还疼吗,西里尔?”
“上校,一点都不疼……”
话音未落,西里尔的五官就疼得扭曲起来,像是因为口是心非遭到了上帝的惩处似的。
西里尔的痛楚和颤抖让雅各布品尝到了复仇的快感。但他不想做得太过分,怕西里尔真的被逼疯,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他拿出一支雪茄,在西里尔的上装口袋里摸了摸,想找到打火机。
但他只掏出了两颗包着纸壳的糖。
雅各布觉得很可笑。这迂腐固执的退休军医居然还会随身带着哄弟弟的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