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染才明白温景辰是准备去这柳树旁边的阖家楼,心内懊悔的直想打自己两拳。
又听温景辰道:“前些日子你生病了,我本想进府里去看看,你伯母说你在静养,便没有见着你,如今看来,可是好些了。”
“好多了。”赵染答道。
温景辰进了阖家楼后,直接领着赵染上了二楼的包厢。
他对赵染道:“病了这么些日子,瘦了不少,今日想吃什么,随便点。”
见温景辰没问她赌坊里的事,她心也放踏实了,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又要了一壶女儿红。
她刚要往杯子里倒酒时,就被温景辰拦住,“你大病初愈,不宜喝这么烈的酒,若是想喝,要些果酒也是好的。”
她握在手里的酒壶生生被温景辰拽出去,一滴酒都没能倒进杯子里来。
“果酒有什么意思,不喝便不喝吧。”赵染摆手道。
说罢,她眼神还一直盯着那只酒壶。她本来就有些酒瘾,又几个月没喝过酒,见到这上好的女儿红,自然是馋的。
但没办法,谁让她大病初愈呢?若是别的,还有的通融,唯有这个,温景辰绝对不会让一滴酒水流进她的肚子。
“云王殿下,他,欺负你了?”温景辰吃过几口菜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试探着问道。
赵染好久没吃过这么些好吃的东西,因为那些大家闺秀的礼仪教养都刻进了骨子里,她也没有特意守着规矩,东西吃得很快,却依旧优雅。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把筷子放下,“哪有,他还帮了我不小的忙呢。”
温景辰虽然心中还在疑虑,却还是更心疼赵染,大家族里的这些事他都知道,自然明白赵染如今的处境。
可恨他偏偏选中了半年前的时机入宫去做皇子伴读,没有能帮到他的染儿。若云王没有对赵染起不该起的心思,那便再好不过了,之后,染儿自有他来保护。
见赵染又吃了起来,温景辰不禁笑了一声,道:“那便好,若是他欺负了你,即便他是云王殿下,景辰哥哥也要去为我们染儿讨个公道呢。”
听到这句话,赵染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她用夹菜掩饰了过去,笑道:“那我就先谢谢景辰哥哥了。”
之前温景辰类似的话并不少说,但赵染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但刚刚那一句,她总觉得怪怪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吃过饭后,温景辰骑马带着赵染回了宁侯府,到了宁侯府门口,他先翻身下马,又扶着赵染下来。
“今日天色太晚了,我手里又没有像样的礼品,就不进去了,染儿,你快些回去吧。”他站在马旁,对赵染说道。
赵染点头,“那景辰哥哥也早些回府。”
温景辰在门口看着赵染的背影,直到她进了府门,才纵身跃上马背,轻喝一声,离开宁侯府。
赵染这日出去的事原本没人知晓,后来因为温景辰大张旗鼓送她者一遭,倒是弄得府里人尽皆知。
但府里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出去见温景辰才扮了男装,也没有多怀疑别的。宁侯夫人本来就因为云王的缘故对她缓和了不少,再加上温景辰也出宫了,这件事在宁侯夫人那里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因为那赌局上的银子是赵染的全部身家,所以赵染格外关注那赌局的情况。
好在事情如她所料,人们都以为这赌局是哪家的小公子故意设的一个必输的赌局,为了赢银子,往对面投了不少。
现下,对面已经有一千多两银子了。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大年初一,赵染记得那日姜修说过会安排她进宫,因此,在大伯母一行人走了之后也没有脱下正装。
不多久,云王府的马车停在了宁侯府门口,青竹进来叫赵染。
赵染出门口见是云王专用的那辆马车,不禁对身旁的青竹道:“你们王爷去宫里竟然没用这辆马车!”
正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帘子,一股燃烧银丝炭的热气扑在赵染身上,“我在等染儿和我一同入宫。”
赵染视线往里看起,见那人依旧穿着白色的衣袍,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条宽大的毛领,看起来是极暖和的。
“王爷。”赵染站在马车的台阶上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