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阮秀气的眉攒得死紧,有些嫌弃地看着指尖。
“我……我不想吃你的口水。”
叶迁脸一黑,手上力气大了些,“不许废话。”
半点商量的余地没有。
裴阮委屈巴巴,张嘴含住。
顿了顿才下定决心。
蔷薇色的唇缓缓包裹住细白圆润的指腹。
大约是负气,他吮得颇为用力,口角嫩肉微微收缩凹陷。
少许涎水从唇缝浸出,湿红了唇色。
本是寻常动作,不知怎么意外的涩气。
偏偏裴阮还不自知,一个劲儿拿眼刀人。
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更像拙劣的勾引。
叶迁额角突突跳了起来。
刚刚叶崇山在这里,他也是这样百无忌禁?
裴阮注意力全在手指和叶迁身上,很快忘了去护大敞的衣襟。
叶迁余光一瞥,就见胸口一抹,红得异常。
他眸色一沉,眉宇凶意更甚。
是了,短短柱香时间,二人衣也宽了,那儿也揉了,吸吸舔舔又算什么?
明知哥儿成年后以欲为生,品级越高需求越强,权贵后宅父子叔侄同享美人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可叶迁还是不爽!
“我的新夫人,今夜我若是不来,这些手段你是不是都要使在叶崇山身上?”
隔着亵衣,他用力按住未被染指的另一边,指尖几下掐弄就令裴阮涨红了脸。
又痛又麻。
过电似的,裴阮不得不吐出手指,抓住对方的手。
“疼,好……好奇怪。”
他往后躲了躲,却被掐腰拉了回来。
“不知廉耻勾引公爹,夫君罚你,躲什么躲?!”
叶迁心中窝火,不使些手段,小东西还真以为他是什么随便撒撒娇就能打发的人。
他钳住裴阮下颌迫他仰头,嗅完脖颈后冷冷一笑。
“撒谎精。”
“你根本没有起香。说,手指上的晚香玉香是什么,哪里来的?!”
药丸,要完。
「统统,我要露馅儿了,怎么办?」
「大胆地贿赂他。」
「怎……怎么贿……」
“呵,看来是我太仁慈,你竟还有心思走神?”
叶迁断眉一拧,十足凶煞。
大手铁钳般收紧。
下颌尖锐的痛意令裴阮分不开神再同系统求教。
他老老实实摸出袖袋里的香丸,“是……是这个。”
很好,勾栏院里常用来糊弄嫖客的假腺香。
味道人工,但功效仿真。
叶迁一眼看穿裴家的把戏。
那夜山庙霸道的极品哥儿气息不是作伪,那么,眼下这人拙劣的伪装就十分耐人寻味……
“一个没有腺香的小骗子,用着勾栏院里的秘药,荤素不忌地想要勾引侯府主子,说,你想从侯府得到什么?还是……裴家想从侯府得到什么?”
“没有……我不是小骗子。”
叶迁骂得毫不留情,裴阮委屈极了。
他对复杂的伦理和道德逻辑还很生疏,上辈子浅薄的常识又同这辈子很多见识相悖,所以没能第一时间意识到黄书朗让他做的,是一件极其卑劣的事。
叶迁不举,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找叶府其他人。
按头替嫁,也不意味着叶迁就该捏着鼻子认下他肚子里来历不明的孩子。
裴阮红着眼眶,觉得为了活命随便给孩子找爹的自己,还有系统,通通都是大坏人。
系统委实冤枉。
「宿主,孩子这爹真不是我随便找的……」
「不许狡辩。」
裴阮感受到叶迁的不一样。
他虽然不认得孩子爹,但叶迁质问的话没错。
「以后不许再这么惯着我。妈妈说做人不可以太自私,做统也不行。」
他单方面同系统绝交十分钟,然后诚心诚意交代了来龙去脉。
“我不是裴允,只是个腺体残缺的劣等哥儿,裴允一心想嫁宰辅,所以裴家就逼我替嫁……”
不过,交代归交代,他还有点儿自保意识,没有将揣崽也和盘托出。
大致猜到真相的叶迁蹙眉,对这番供述很是不满。
“真是个累教不改的撒谎精。”
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让裴阮有点慌。
脑子里自发闪过“贿赂”二字,突然间他福至心灵。
被端在圆桌上,他手边就是合卺酒。婆子们教导过洞房步骤,还特别叮嘱这一步千万不可遗漏,那……喝酒应该很重要吧?
裴阮讨好地挪了挪屁股,侧开身子捧起一只杯子。
“夫……夫君,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他神情绵软,瞳仁大而幼黑,小狗一样晶亮。
如果有尾巴,这时应该也摇了起来。
试图转移话题的企图不要太明显。
叶迁突然泄了劲,凶不下去了。
他退开些许,配合地留出交杯的距离。
裴阮高兴极了,忙捧起另一杯。
叶迁站着,他坐着,身高差虽然小了些,但还是矮叶迁半个头。手臂被迫抬高,他就有些够不到酒杯。
试了几次,次次交杯失败。
小笨狗。
叶迁叹了口气,夺下他那只杯子,将两杯酒水汇到一处,一口饮下。
尔后顶着裴阮蠢蠢的目光,揽住他后颈吻了上去。
裴阮一声惊呼被掐在摇篮里。
辛辣的酒水顺着唇舌一道涌入,他吞咽不及,多的液体沿着下颌滑落,蜿蜒在脖颈上。
凉凉的,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