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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陈爱宝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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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阿吉,你跟林漾随多少?”阿曾问。

闻言吉光摸出红包,想打开看里头是多少钱,这红包是芳姨帮她准备的,她还没看过。

“二百。”

越梨人未至声先到。

阿曾见了她抿抿嘴不说话,脑袋撇过一边,越梨走到二人中间拿起吉光的份子钱,数了数,也是两张,自顾自道。

“你想跟林漾随一样的?”越梨打趣,“她私下另外随给爱宝姐很多呢。”

见阿曾不理自己,越梨绕到她面前,低下脑袋,仰头对上阿曾的眼睛,“你真要跟她随?”

“谁问你了。”

阿曾别开越梨的脑袋,上前一步左右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人。

“哎哟……”

“林漾呢,怎么不见她人,现在都开始接亲了。”

“高烧呢,这几天都迷迷糊糊的。”越梨拧眉揉揉脖子,“正休息呢,说是来不了了,份子钱都放我这儿了。”

“嘶,脖子疼。”

越梨揉着脖子,看似不经心走到阿曾面前。

“那你可要注意别再低头玩手机了哦。”阿曾巧妙往另一边一侧,漫不经心道,“前倾了。”

“哈,什么?”

“脖子。”阿曾一字一顿,“前、倾、了。”

“你!”

两人拌着嘴,想要吉光主持公道,可吉光听到林漾发烧时,思绪便飘远了。

昏暗逼仄的房间,林漾拿着份发黄的报纸,正要阅读。

可混浊的空气让她呼吸不畅,她瞥了眼上头惨烈的杀夫案与女学生坠楼案,便放下报纸,起身开窗通风。

窗外蔚蓝的天空中白云飘飘,翠绿的草地上火车呼啸,狂风迎面吹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空气清新宜人。

林漾推开门在草地上奔跑着,红黑色的脚印在她奔跑的脚步中逐渐加深,从暗室中无声机的身体,延伸到疾驰的火车。

火车行进不停,卷起林漾的衣摆,她伸出手,望向列车下的妇人。

双手相接,鲜血在原野上迸溅出最鲜艳的花。

穿越漆黑隧道,林漾抬起手掌对准骄阳,炙热的温度穿破她掌心。

视野空旷辽远的天台收缩着领地,不断变小,林漾挪动脚步向后退去。

砰的一声,肩上触及柔软,林漾猝不及防转身,指尖却只掠过女孩的发尖。

呼啸而过的列车一遍遍碾过妇人和女孩的身体。

她们变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空洞的双眼依旧遥遥望向尖顶上的林漾。

那里头没有恨,没有恶意,却令林漾失去了所以力气。

尖顶不断攀升,车轨上的身体忽地变得很小,小到变成一个分不出形状的点。

林漾用力眨了下眼,画面再次清晰,只是车轨上的两人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一个。

她又眨了眨眼,令眼眶莹润,仔细辨别车轨上的人。

一眼望去,因太过于熟悉,林漾甚至没能第一时间认出那人就是她自己。

沉重的车轮滚过她的身体,却没留下一丝伤痕。

林漾不可置信地抬起手看了看,却只透过空气望见了底下的自己,再一低头,只有一双漆黑的脚印正望着她。

那双脚印黑得透不出一丝色彩,仿佛是一个传送口,一眼便将林漾吸了进去。

下一秒轰隆车声在她耳边响起,还没来得及仔细听,巨轮便碾碎了她的骨头,呼啸而过的强风将她向四面八方拉扯,脏器破裂的痛感从内里迸发,每呼吸一次痛感就更剧烈。

巨轮缝隙中忽闪的风景映在林漾唯一清明的眼眸,悠悠白云里两道模糊身影逐渐消散,滚滚车轮下她充满罪恶的身体完好无损。

不要走!

“呼……呼……”

林漾从梦魇中惊醒,猛地直起身子,秋夜的凉风吹入衣内,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迷迷糊糊换下被冷汗浸湿的衣服,顺带抹了把眼。

睡了一天,又捂了一身的汗,林漾的嗓子现在干哑得不行,痒得直想咳嗽。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水杯,咕噜灌了两口,清凉的水流滑过喉咙才好了一些。

“嗡-嗡-”

手机震动发出荧白的光亮,刺得她发胀的眼球酸涩不已。

林漾用温热的手掌压了压眼,摸索着接通陈爱宝打来的视频电话。

镜头里陈爱宝凤冠霞帔,本就大方明艳的容颜经过妆造和爱意的装点,更加明艳动人。

而她身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又绑上了红色绸缎,透过门庭,林漾望见了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的宾客。

此刻橘子湾小镇的主路在烛火的映照下,宛若卧着一只耀眼欢愉的巨龙。

若是这时候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尽收全景,还颇有些十里红妆的意思。

“喂,好点没。”

林漾眨了眨眼,好让眼睛不那么干燥,同时嗯了一声,发出浓重的鼻音。

“怎么不开灯。”

“刚睡醒。”

“那我电话打得还挺巧。”陈爱宝笑得明媚,看着眉眼疲惫的林漾一顿,“你真不来啊?那我一会去看看你。”

她倒是想去,可她此刻浑身无力,眼睛胀痛,甚至呼吸时肺里还有些阵痛,像是这一周梦里反复的余痛……

而且爱宝大喜的日子,她可不想过去给大家过了病气。

“见我做什么。”林漾调侃道,“我可不是你的新郎。”

“哟,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那你……”陈爱宝拖长着音调,拿着手机往宾客席里走,“会是谁的新娘呢。”

声音停下的一刻,陈爱宝的镜头对准了笑得烂漫的吉光。

“别打趣……”

吉光吃着饭菜,和同桌上的人高兴地聊着天,望见陈爱宝,兴奋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然而就在吉光目光要望进手机的一刻,一个林漾从没见过的男生将剥好的虾放到了吉光碗里,动作自然亲昵,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

而吉光也抬起头,灿烂地对着男生笑了笑。

林漾嘴里的我字噎在了嘴边。

“男方女方不分席吗?这个人……”

“分啦。”陈爱宝理直气壮说,“可他说他也可以是女方这边的人,所以……”

陈爱宝撇撇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林漾是在一阵鞭炮声中再次醒来的。

她病恹恹地直起身子,望着窗外升起的白烟,以及震彻耳膜的鞭炮下人们交谈走动的声音。

林漾知道着这代表宴席结束了。

呆呆定坐了许久,喧嚣归于沉寂,黑暗中的林漾觉得这世界仿佛只剩她一个人了。

孤独、恐惧如海水涌来,无形将这间屋子填满,林漾压抑地跳下了床推开门迎面冷风跑了出去。

主路上的灯笼还没灭,红彤彤的很是好看,林漾却只觉得刺眼,她戴上帽兜,脚步一转往小路里走。

她记得,她刚才也是从这条小路偷溜去了喜宴。

喜宴上认识林漾的人很多,她只能曲曲绕绕地躲开,婚宴上的人又多,声音又嘈杂,见到吉光前她就晕乎乎了。

她躲在角落里,远远看到男生抬手摸了摸吉光的脑袋,吉光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林漾手掌紧扣墙面,脚不由自主朝前突了出去,她想冲过去拉起吉光就跑。

「吉光喜欢小孩。」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余晓林告诉她的话,「你觉得一个喜欢小孩的人,会和你有什么结果吗?」

那会儿余晓林看到吉光抱着阿慧特别喜欢,问她是不是喜欢小孩。

吉光说很喜欢,「我想要一个特别黏我的小朋友。」

最终林漾还是没露面,她失落地跑回了家,闷头缩在被子里不声不响地生自己的气。

气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气什么,只是气得脑仁胀疼,朦朦胧胧中就开始做梦了。

梦里都是吉光的身影,她记不清自己究竟了几个梦,只觉得这个梦好长、好乱。

长发的吉光、短发的吉光、穿着校服的吉光、穿着婚服的吉光……

对了,她梦到吉光穿着红色的婚服跟别人宣誓,说要和那人要相伴一生。

林漾为吉光开心,在底下手掌都快鼓烂了。

可是为什么啊。

吉光对面的那个人不是她。

可又怎么能是她呢?

这个世界的棠青吉可是被她害死的啊。

林漾不禁低下脑袋,一颗硕大的眼泪从她眼中滚落。

「小林是太高兴了吗?」林漾感到一只手将她的脸托起来,眼前的吉光笑着说,「好啦好啦,我愿意。」

原来不是新娘和新郎吗?

原来是林漾和吉光。

「我也愿意。」

好开心。

可心里依旧酸涩得呼吸不过来。

她怎么配得上吉光这么美好的女孩啊。

梦终究是一场空,清醒后留下的,只有梦里令她窒息的心痛。

走着走着,林漾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这儿她好像不认识。

回头看看身后的路,长得都一模一样,却和她记忆中的哪一条路都对不上。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林漾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还没见到人,她就认出了这是越梨和阿曾的声音——她们在街边吵架。

林漾不想偷听,可她总不能在外头转一夜,她不是那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现在发烧还没好,秋夜又容易着凉,再不回去病情肯定会加重的。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还不能就这样死去。

她还要赎罪。

于是林漾决定在巷子里头等一会,等她们休战了再过去问,她们总不可能吵一晚上。

巷子里太静,林漾很难忽略二人的吵架声,静静停了一会儿。

内容无非是老生常谈:越梨拒绝了阿曾,却还要找阿曾玩,闹阿曾。

阿曾无法接受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于是和越梨理论。

越梨呢,说不出所以然来,总以她们是朋友,她想永远和阿曾做好朋友的理由来推脱。

听声音,今晚越梨貌似是醉了,更加赖皮,非说阿曾根本不是喜欢她,而是讨厌她,想要用她喜欢女生这种理由让她们绝交!

闻言林漾忍俊不禁,再也听不下去了。

阿曾遇上越梨,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过了好一阵,吵架声终于停了,想着吵完架的二人正好尴尬,林漾就装作刚路过走过去。

只是刚走出巷子,林漾就呆在了原地。

她觉得自己也许是病迷糊了,怎么都出现幻觉了。

这两人刚不是在吵架吗?怎么吵着吵着,嘴皮子贴到了一起?

吵着不解气,就动嘴互咬了吗?

林漾知道偷看不对,可挪不开脚,还是忍不住驻足看了一会儿。

直到越梨阿曾紧紧拥抱的身体,像她们突然亲吻起来一样离奇消失,林漾才回过神。

找半天找不找她俩人影,林漾想也许是她看错了,于是又自己乱转起来。

每到分岔路口,林漾就选最宽的路走,想着这样就能走到主路,到了主路总该认识路了。

在小巷里七弯八绕了好一会儿,林漾终于隐约看到了灯笼的柔光,她快步朝那儿走过去。

马上就要到了主路,却不防脚下一空,踩空了步子,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直挺挺朝前扑了过去。

心头一紧,下意识闭了眼,几秒过后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倒是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鼻尖传来熟悉的暖香。

睁开眼,恰好与吉光抬起的狗狗眼对上。

吉光歪歪斜斜地搭在林漾身上,晃晃悠悠想要站直,莹润明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向林漾。

“你喝酒了?”

吉光还没回答,林漾就闻着味了,她瞥向吉光手里系着红绸带的酒瓶。

青梅酒吗,吉光呼吸之间都是淡淡的酒香。

突然间,林漾夺过吉光手里的酒,一手拉着吉光防止她抢也是定住她的身形,一手单手挑开酒塞,三下五除二将一壶酒喝见底了。

见吉光盯着空酒瓶,林漾摸了摸鼻子,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突然烦得很,本想抿一口,谁知道一口就喝完了。

不过这酒真不错,一下身子就暖起来了,心里的烦闷也压下去不少。

“有点渴了。”林漾说。

“小林来干嘛的。”吉光迷瞪着眨了下眼。

迷路的某人面不改色矮了矮身子,两只手向后做出背人的动作。

“我怕你喝多了找不到回去的路,来送你回去。”

吉光也不客气,直接跳了上去。

只是她上去后就不说话了,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林漾感受到了她的低气压。

“青梅酒是最不容易醉的了。”林漾解释道,“而且我酒量很好,可以把你安全送回家。”

“……”

“还是你是怕我喝酒了就不能吃药了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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