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邮件,简短回了陈导的话后,林漾便拿出下部戏都剧本,边看边叉起一块牛肉送到嘴里。
这时越梨已经要来了第二份餐,看架势是要把每道菜都吃一遍。
越梨嘟囔道,“从红尾树市去啊姆…啊姆…S市只需要一个半个小时,加上从机场到你家来回怎么也要两个小时,一个小时前到是不可能了,下了飞机……啊姆啊姆好吃,我就立马给你订票去S市……我有预感啊姆啊姆不把你带到颁奖典礼现场,这次辛姐真的会杀了我……”
“嗯对对对……”
“我认真的诶!林漾你还有没有良心?”越梨戏精假泣,企图用往日情分打动她,“你忘了是谁陪你走过那段籍籍无名的路了吗,难道你要就这样抛下我吗?”
林漾默读剧本,目不转睛、一言不发。
见装可怜不奏效,越梨收起了丧脸。
“其实我不是不想让你回家,不过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必须今天……”
越梨腮帮子塞得满满的,一扭头,便看见了隔着一条过道眯着眼盯着林漾的某导。
“咳、咳、咳……”
越梨:糟了糟了……江渝怎么也在啊?他这表情,不是想跟林漾打起来吧?那明天的预定热搜不就是江渝林漾空中大战?艹!又要被辛魔头扣工资了啊啊啊啊———
“看到了,你不要再戳我,很痛。”
林漾随手移开越梨的手,继续专心看剧本。
霎时,平静的场面因林漾的话语而被打破。
密闭的空气暗流涌动,越梨顿感头大。
想到辛魔头说的江渝如今势头很盛,而她似乎还想促成林漾与江渝的合作,越梨立马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江导好!”
“叫什么江导?第一天认识我啊?”
“这不是怕您忘了我等小人物吗?”
“再阴阳怪气我就叫辛夏把你裁了!”
“S~orry~”
江渝转头朝林漾诶了声,见林漾不理他,咬牙切齿的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越梨看看林漾、再看看江渝,不明白这俩人搞什么飞机,只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她一把抢过林漾手里的剧本,对林漾苦口婆心道。
“这剧本都快被你翻烂了,我都能背了,还看!怎么的,你要研究怎么做编剧啊?”
“还有,人导演都没发话,你跑去练什么武?趁着这个时间你就好好吃个饭休息休息吧,都连轴转好几天了,下了飞机我保证你忙得脚不沾地。”
“挺好的,脚不沾地,领先人类一大步,落后小鬼一小步。”
“好什么?别插科打诨。”
越梨瞬间找到话匣子,“工作又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你有必要这么拼吗?你现在这个咖位,就算偶尔放个假,邀约还不是一样刷刷的来,这样你想什么时候回家,不就什么时候回家?”
“说到今晚的颁奖,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去就是了,我看提名里虽然也都是有演技的大前辈,但是我看了所有的提名片段,还是觉得你的演技最出彩,不敢说百分之百,八成是你拿奖!就算没拿,你也是我心中的无冕之王……”
飞机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后,林漾始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加上越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的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后,正打算打断越梨说话,这时,高挑的空姐拿着医药箱朝她的方向走来。
“您好林女士,刚才注意到您的手上有出血,现在由我为您处理一下伤口。”
空姐缓缓蹲下,就在触碰到林漾的那一刻,林漾才发现手上的创可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她似触电般的抽出手,下意识遮住自己的伤口,却不小心带倒了医药箱。
哐、哐、砰——
药箱里的东西滚落在地。
“不用。”
林漾粗暴的动作和生硬的语气将空姐吓了一跳,江渝也直起身看向这边。
专业的空姐立马将东西都捡了起来,并道了歉,“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不是,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您辛苦了。”林漾略带歉意地朝空姐点了点头。
见四周的人都朝她们看过来,而林漾因头疼而蹙起的眉越始终没有放下,担心又闹出什么新闻。
越梨连忙合掌解释。
“她的意思是她这点伤口风一吹就结痂了,不用麻烦!她最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平时她受伤生病都是自己擦的药去的医院,可独立了!所以姐姐你把药箱放在这就好了,非常感谢!!!”
空姐脸上尽是温柔可亲的笑容,轻声道,“好的林女士、越女士,如有任何需要,请按座位上方的按钮,CC航班祝您旅愉快。”
“呼———让我看看。”
应付完众人,越梨扭头去查看林漾的伤口,却见她早已包扎好了。
纠结了一会,越梨还是心疼的说,“你知道的,你的各项身体指标一直都维持得很好,你不用总是这样应激。”
“再说了,你的心理状况才更让人担心吧,你都多久没有复诊了?上次爆炸的戏突然立在那不动,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江渝虽然认同越梨的说法,但他知道林漾不可能不介怀,越梨什么都不了解。
那是林漾和江渝最痛的一天。
从那一天起,林漾最爱的人通过血液与她融为一体。
那点念想救她活到了现在,但也恰恰随时会毁了她。
林漾点点头,偏过头,一脸赞同对着越梨支起脑袋。
看似是在虚心听教,可越梨一看她那透着戏谑的完美笑容,心里就发毛,不知道她又憋着什么坏,只能等着命运的审判。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她道。
“阿梨啊,你和曾曾关系维护得那么好,你什么时候跟她求婚啊。”
听到阿曾,越梨神情慌乱的低下头,“正说你的事呢,扯我身上做什么......”
林漾收起玩笑道表情,说,“前几天,阿曾问我,用烟花求婚会不会很土……”
一瞬间的错愕过后,越梨惊叫起来,“阿曾她要跟我求婚?!可是我……”
“可是你永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所以我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真相,还是说一辈子瞒着阿曾,直到阿曾受不了柏拉图式爱情后,当一个坏女人主动分手。”
林漾一句没说错,越梨沉默得半晌说不出任何话来,林漾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止疼药,吃了两片后躺下。
“我记得,以前阿曾说过,要做好被她耽误一生的准备,再决定和她在一起,那你呢?要不要耽误阿曾一辈子?”
越梨没有回答。
“我睡了,到了叫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