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闻说不出话了,心里一阵痛苦,六年过去,相片都开始模糊,他也快记不清陈知阮的样子了。
但那条疤痕却时刻印在他的记忆里,黄泉路上,他还得依靠这个标识去找她。
妻主,你会等我吗?
林景闻在心里问。
怀里的陈知念开始蠕动,林景闻僵硬的拍拍他的背,“知念,睡一觉吧,不疼的。”
不知过了多久……
“砰——”
掩护父子俩的杂物堆被挪到一旁摔了个粉碎,陈知阮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儿。
边将父子俩拥进怀里边运转灵力,一层红色光圈立即显现为她们抵挡从天而降的飞雪。
气温开始迅速回升,身体里突然进入一股暖阳,才刚刚听到妻主呼喊的林景闻被迫从黑暗中抽离。
密长的睫毛孱弱地抖动,林景闻看清楚了自己在一个女子怀里,她的声音还很熟悉,正一遍遍在他耳畔叫他:“景闻,醒醒。”
是妻主吗?
林景闻迫切想知道答案,他挣扎汇聚全身的力气,终于拿脑袋撞了一下面前的女子。
发现他的动静后,女子有反应了,林景闻看清楚了她的脸。
满怀希望的杏眸霎时失去流光,女子的脸庞虽与妻主有些相似,但她更美、更精致、不似凡人。
她不是她。
“景闻,你再看看,我是谁?”似乎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女子焦急喊道。
同时,她的面容开始发生变化,不一会儿就回到了他熟悉的六年前。
“啪嗒——”
眼泪夺眶而下,女子如以往般伸手替他抹泪,道:“景闻,别哭。”
林景闻抖动着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唇,声音夹杂着不可置信:“妻……妻主?”
“是我。”陈知阮回他。
心里的石头落下,林景闻便两耳不闻窗外事,彻底晕过去了。
好在一直给他们输送灵力的陈知阮知晓他没事,只是情绪起伏较大,才睡过去靠补眠来休整。
没事了。
她找到他们了。
“我已经查清楚了,这里异常的原因是两只魔化精怪在斗法。等它们分出胜负,你我再出手,做一只捕捉螳螂的麻雀,怎样?”
“听起来计划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不过我说你啊,不是说了少用灵力吗?虽然于你而言影响不大,但伤是会疼的。”
“我想不到那么多……”
周围有人在说话,林景闻睁眼时对面的陈知阮正在被诗菀强制疗伤。
真是的,她再来迟点,自己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好吗?
陈知阮幽幽地想。
林景闻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幕,眼眶又开始湿润,真的是她。
“妻主。”他喊。
陈知阮身子一愣,连忙转头,惊喜:“景闻,你醒了。”
诗菀收手,也看过来,“姐夫你好,我是玥汐的好朋友,叫我诗菀就行。”
“你不知道,刚刚我找来时玥汐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她很紧张你呢!”
“这几天为了能早点下来找你,她可是一刻也不敢歇息,身上的暗伤都还没好全,你可得劝劝她。”
林景闻被陈知阮抱在怀里,仰头摸她这张些许陌生的脸,神情担忧:“妻主,你受伤了?”
陈知阮瞥了诗菀一眼,温柔地看着林景闻,摇头,“没事,那些都是小伤,一会儿就好。”
“景闻,我回来了。”
诗菀简直受不了这样的场景,身形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原地。
林景闻又哭了,他喜极而泣抱住面前的女子,此时无声才是最好的温情。
火红色的光圈罩着这一家三口,他们此时的位置是在一座废弃的烂尾楼里。
外面依旧冰雪一片,但光圈内部却温度适宜,且陈知念正贪睡在一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床上。
林景闻激动地指着旁边的儿子,语无伦次:“他……他是……我……”
陈知阮知道他有些紧张了,立马安抚,亲吻他的额头,随后带笑的眉眼盯着她的小夫郎,“我知道。”
“景闻,他叫什么名字?”
林景闻呜咽,“知念,陈知念,是我在想你。妻主,我很想你。”
陈知阮抱紧他,保证:“你放心,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