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情冉皱了皱眉,安沐和顾鹿一都是她曾经的朋友,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她们俩为什么会发生矛盾?”
安然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因为一些利益问题产生了分歧,安沐一心想让北城的所有人和平共处,禁止杀戮,而顾鹿一却执意要继续杀戮,毕竟在他看来,这是北城长久以来的规矩。倘若北城和平了,那也就不再是北城了。”
她说着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因为虚弱而颤抖着,紧紧地抓着床单,用力咬住下唇,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某种痛苦。
南宫情冉见状,连忙起身,轻柔地帮安然顺气:“安然姐,你别激动,你要不要喝点水?”
安然接过水杯,双手颤抖着,喝了几口水后,总算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南宫情冉,眼中满是歉意与无奈,声音微弱地说道:“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没事,安然姐,你好好休息吧。”南宫情冉轻轻擦去安然额头上细密的汗水,目光转向窗外。只见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天色也暗沉了下来。
“我改天再来看你。”她柔声说道。
“阿冉……。”
“怎么了,安然姐?”南宫情冉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安然。
“谢谢你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我最近总梦见母亲,她告诉我,她很想我。”安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坚定,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安然姐……。”南宫情冉没能完全领会安然话中的深意,她回过头,望着安然苍白虚弱得仿若透明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莫名情绪,“保重身体。”
“谢谢你来看我,再见。”安然微微颔首,那动作显得无比虚弱,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南宫情冉,直至她离开病房。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南宫情冉,但她并不后悔。回想起自己的一生,虽然有很多遗憾,但也充满美好的回忆。
“嗯,再见。”南宫情冉没有回头,她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然后关上了病房的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安然的心碎声。
南宫情冉想起之前安沐说的话和现在安然对自己说的话。
也不知道安沐现在怎么样了。
她给安沐安排到了一家隐蔽的酒店,位于城市边缘,四周被高墙和铁丝网环绕,门口有两名健壮的保安日夜巡逻。
应该很安全吧……?
————
海岛
安沐被绑在一间阴暗的地下室里,全身是伤,她的呼吸沉重而痛苦。
墙上的裂缝中透出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孔和紧闭的双眼。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墙壁上滴落的水珠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反射着微弱的光。
安沐艰难地抬起头,用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在摇曳。
我这是在哪?
她只记得自己在南宫情冉安排的酒店察觉到那两个守卫被人打昏,便毫不犹豫地从二楼跳窗离开,随后便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在这可怕的地方。
安沐努力想挣脱束缚,但手腕和脚踝上的铁链却紧紧扣住,让她无法动弹。她试图呼救,但声音却因喉咙的干涩而变得微弱。
就在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傅以禾带着她的两名手下缓缓走进了这个阴暗的空间,两人手上皆紧握着寒光闪闪的武器。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安沐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模糊,但那双眼睛,却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另一个女人则完全陌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既有恐惧也有期待。她看着安沐,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许是同情,或许是共鸣。
傅以禾站在她们中间,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高大。
她的目光落在安沐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安盟主,我们终于见面了。”傅以禾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躲这么久不累吗?想必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
傅以禾已经将北城的所有地盘都收服了,除了灵霄阁,安沐一直拼死保护灵霄阁,就是为了不让这种杀戮继续下去,可是她现在败了,灵霄阁也没了,最后的退路就是南宫情冉,让她照顾好安然。
但这一切都在傅以禾的掌控中。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吗?”傅以禾轻笑一声,迈着优雅却充满压迫感的步伐走到安沐面前,蹲下身子,用手粗暴地托起她的下巴,“李一她还活着对吗?”
“李一……我不认识。”
傅以禾冷冷一笑,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安沐,眼神中满是不屑,“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以禾脸色一沉,挥了挥手。手下得到指令之后,如恶狼扑食般抓起安沐的衣领,一拳又一拳狠狠地打在她的腹部上。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从傅以禾另一个手下的身后,快步走了上来,“傅老板……这事用武力可解决不了。”
傅以禾循声望去,脸上立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