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
她在说什么。
有的人不信,有的人则信,尤其是那些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自己家有孩子日日苦读,听到了这个信息,愤怒不已,叫嚷着:“什么事啊,官老爷可一定要为我们这些平民做主啊!”
“就是啊,我的儿早也用功晚也用功,冬天手上生了疮都不敢停笔。”
“天呐天呐,我们这些人简直就像台阶,让人踩了还不知道呢,我说陈县令的儿子花钱如流水,还想怎会有那些钱进行挥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汀州人一听说有人冒名顶替,纷纷愤怒不已。
陈有光斥其住嘴,“修要妄言,尔等布衣,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国家大事,也是你们能讨论的?你说我主张冒名顶替,可曾有证据?”
宋玳并未理会他,“陈县令,以权利压迫平民接受了你的钱财,让他们不得申冤,光是这一条,你就已经罪无可恕了。”
她的话不带一丝质疑,语气中不见愤恨,也不见犹豫,只是在陈述一条无法更改的事实。
陈有光正欲冷笑,她却继续道:“这事情惊动了皇帝,惊动了书生,在朝廷上在金屋中在乡野上都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压不住自然只能杀人灭口,这也就是摇芳被人杀害的根本原因。”
听到姐姐的名字,笙戈立马抬起来头,姐姐与书生有什么关系呢。
“摇芳作为中间的联系人,会将家中富硕且有意于仕途的人联系上,等他们交够了一定的金额,就会得到一个失去舌铃的铜铃,他们会凭借着铜铃及陈县令的亲笔书信得到进宫听学的资格。”
宋玳将陈有光府中的相关信件证物交了上来,其中还有摇芳与之的来信及那枚铜铃,有的字迹早已暗淡,纸张发黄,赵构取了一托盘,将东西转了一圈,有几人已经吓得跪了下来,称“饶命、饶命……”
原本不信的人见有几个穿着官袍的大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信也信了三分,原本信了五分的人信了十分。
陈有光捏着拳,只恨当日下手太过寡断。
以此为前提,宋玳继续道:“我原本以为是因为我先前捉弄过陈郎君,被陈县令发现了,现在想来,是我腰间的玉佩被摇芳知道了你们的计划露馅,恰好她原本就有抽身的打算,故意引我注意,而我来汀州的信息不止一人知道,自然也牵扯了你们身后的大人物,为了以绝后患,亲自下令杀了摇芳,而你知道摇芳身亡后,立马想了办法,将林汩与摇芳绑在一起,想办法掩藏真相。”
众人吸了一口冷气。
“而真正杀了摇芳的人,已经到了。”谢寻欢压了一个人进来,这人穿得花枝招展,凶恶的眼神与他的脸形成了巨大的割裂。
谢寻欢的手上因接触到柳千寐,起了一些红点,身上虽然痒,却也没有柳千寐这种把身上脸上挠出了血的样子,指尖带着血色。
大家惊恐不已,这人向蚕蛹一样在地上蛄蛹,起跳,摩擦。
赵构道:“这人是谁。”
宋玳道:“杀害摇芳的凶手。”
柳千寐身上难受到他恨不得找一个树墩摩擦,见宋玳这人在心灾乐祸,一想到这个女人故意搞了一些破绽诱他上钩。
故意在屋子里面洒了痒痒粉,尤其是那个木盒子,一打开,一堆粉末喷在他身上。
这个贱女人。
一听到她的声音,他气得不行,骂道:“废话少说,解药,去你的,快点把解药给老子。”
谢寻欢见他要扑上去,“不好意思”地申了一腿,“老实点。”
“林汩接到了去临安赴任的信息,让人唏嘘的是临安并无这方面的召令,也就是说有人故意像林汩放出来消息,将林汩诱了出来,对于这变故,摇芳接到消息是杀了林汩,事后摇芳被人下了断肠草,也就是无忧草,在睡梦中死了,林汩的尸体被藏在了床底下,事后被拉出来引人耳目。”
笙戈的眼睛一瞪,身体在无意识颤抖,脑海中有一股可怕的念头伤过,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了起来。
“而你给自己找了一个背锅侠,你想办法见到了笙戈,让她误以为是吕大婶要不到钱,一怒之下杀了摇芳,并在吕大婶屋子里塞了几包无忧草,可问题在于,摇芳中的无忧草,这中间出了一点差错。”
无忧草的粉末与竹青相似,几乎没有区别。
柳千寐想找机会甩锅,顺手就将竹青的粉末扔进了吕大婶的屋子,却不知道那是竹青粉。
摇芳准备的竹青粉最后被谢寻欢送服,而原本这杯毒汤是准备用无忧草的,后来她发现无忧草可能对谢寻欢没有作用,阴差阳错,竹青粉。
事后她让桑玉去搜寻时,找到了一个鸳鸯壶水,里面机关巧妙,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有毒的汤和没毒的汤放在一起。
摇芳知道谢寻欢对无忧草没有作用,便特意将无忧草换成了竹青。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汤药也被加了无忧草,在睡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本每一步都该是严谨的,不料中间出现了不少差错。
笙戈选择用鬼魂吓唬吕大婶,在极度的恐惧之下结束了她的生命。
摇芳没有用无忧草,用的是竹青粉。
以及表面和摇芳不合的月娘,每个人之前都存在不小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