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想到的地方一样。
出入白鹤馆的皆江湖人士,鱼龙混杂,更好掩盖身份。
谢寻欢将她带带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眼前的花束让她眼前一亮,此处清新素雅,湖水众多,高雅秀丽,他们来到了白鹤馆的后院,也就是姑娘居住的院子。
俩人找到了一件闲置的屋子,暂时躲了进去。
宋玳不准备在此处长呆,雨水倾洒着,陈有光扯了一个由头挨家挨户搜人,定是接到了什么消息,她脑海中一直回忆摇芳拉着她的手,嘴角带笑的模样。
眼里落寞却又有点点星光,她的眼里有对未来的希望。
宋玳擦了擦身上的雨水,用手拨弄青丝,劝道:“你快回去吧,依我看他们是要挨家挨户搜查了,你得在他们搜查前将我存在的痕迹抹去,我躲藏在你家时,鲜少出门,不曾被人看到。”
谢寻欢毫不在意,随意地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发丝贴在额头肩颈,整个人有一种诡异的美感,“那就当我们消失了吧。”
宋玳道:“怎么消失?”
“我们一块私奔。”
宋玳想了想,若是查人查到了谢家头上,谢府见到她的人不多,却不敢打包票说完全无事,要想让一个荒诞的事情被人隐藏,就只能引出一件更荒诞的事情。
合情合理。
见谢寻欢也很想知道书生死后的真相,宋玳默认了他的行为。
宋玳第一次听说这么有趣的理由,扯出一抹笑容,“这事很有意思,我呢,是没有权势没有财富没有学识的孤女,无意中被富家公子所救,谢公子你呢自然是对我一见钟情,缠着要和我在一起,可惜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我们俩个之间有门第之别,你父母一定不同意我们,于是你就和我私奔了。”
谢寻欢双手一摊,“这可是你说的。”
“对了,笙戈的事情你打听的怎么样?”宋玳笑了笑。
谢寻欢道:“最近她精神一直不大好,我让她和连翘调班了。”讲到此处,他哑口无声,似乎不想说下去,“连翘在暖阁最好。”
宋玳瞧他不自在的模样,猜测他们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说起来,笙戈来我家做工还是因为摇芳推荐的呢,笙戈说她那日进白鹤馆是想做一些糕点感谢摇芳,不料与吕大婶发生了争执。”
宋玳道:“你有仔细瞧过她们俩人的容貌么?”
雨水淅淅沥沥下了一个下午,阴雨的天气,屋内的光线暗淡,本就无人居住的屋子像是被遗忘的角落,宋玳起身执笔,找出来一张废纸摊平。
这间屋子的桌子早已被老鼠啃了一角,宋玳只好跪坐在地上,起笔流畅,神情自然,在谢寻欢的注视下,她画了一张画像。
那是笙戈的模样。
随即她又画了一幅画,画上的女子明媚柔情,细节并未来得及补充,寥寥几笔,画出了大致轮廓,不难猜测,此人是摇芳,那朵最美丽的海棠。
谢寻欢心里咯噔咯噔跳了起来,将二人的画像合了起来,阴影打在上面,二人的脸部轮廓合二为一。
“她们俩个人的脸型很像,但摇芳看起来更加开朗外向。”
“吕大婶真的只生了一个女儿?”宋玳大胆想,“她会不会在笙戈出生前已经生了一个女儿。”
空中划过闪电,从宋玳身边晃过,谢寻欢不知道为何,些许是被突如其来的秘密惊到了,衣服下,胸腔下的那颗心脏砰砰砰的跳动。
他捂了捂心脏,往后移了移身子。
他的这番举动被宋玳看在眼里,她不作声响。
谢寻欢意识到方才他做了什么,连忙跑到她身旁,“若是摇芳和笙戈之间有一段联系,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就说得通了。”有了动机,自然就有了杀机。
其不合理的地方有三:
一、摇芳毙命后官府层层盘问,所有人均有不在场证明。
二、摇芳与吕大婶死于同一天,一个毙命于断肠草,另一个头颅中有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可她的口腔却有断肠草的痕迹,胃部却并无异样。
三、吕大婶是汀州有名的大力女人,笙戈一则身形薄弱,二则并不通医术。
“陈有光派遣官员对白鹤观上下进行审讯,摇芳亡故的那段时间,所有与摇芳有关之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谢寻欢继续道:“宋姑娘,我觉得陈有光并非想杀人灭口,只是在得知摇芳死后害怕自己暴露,掩盖她死亡的真相。”
汀州这条路若是断了,在想找一个能处理仕途买卖的眼线可不容易。
今年的春闱也快到了。
眼下陈有光正头疼着,可见废了摇光这颗棋子对其影响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