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丈夫死了,膝下还有一个儿子,不过是个地痞流氓,老娘死了这么久,也没见他着急过来领尸。”
“再找找看,她的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口。”
宋玳将一副手套戴在手上,开始找了起来,赵构原本以为她是在同自己说,没想到她也戴起手套认真找了起来,经过宋玳仔细寻找,吕大婶的身体并无其余伤口,就当宋玳想将盖在她头上的白巾遮盖,手指感觉到凸起,她俯下身子,慢慢摸索,确定在颅内凸起,用手摁了俩下。
“镊子。”
赵构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镊子已经递了过去,宋玳动作利落将单手按住头皮,一只手伸镊子夹起,一根细如头丝的银针从头皮中夹了出来。
说不震惊都是假的,银针上面残留着脑部的汁液与黄色物体,宋玳持之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垂下眼眸,将银针展示在赵构面前,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我想这才是吕大婶死亡的真正原因。”
赵构下意识点头附和。
宋玳与赵构认为,应当去一趟吕大婶出事时所在的屋子。
义庄鲜少有人来,楼道上的木板受了潮,被蚁虫腐蚀,走起路来哼哧哼哧作响,有些木板松动,走起路来会有险些被绊倒的感觉。
宋玳方才差点摔了一跤,不及她看清脚下的路,便与正要上来的谢寻欢对视上,在他欣喜与期待的目光下,宋玳下意识想要后退,理智告诉她不能。
她对他露出微笑,谢寻欢果然跑了上来,“其实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宋玳见他一副看破天机的模样,提醒道:“做事要沉下心思,有什么事情回去在说吧,我们要去吕大婶的家里,你去吗?”
赵构听了,表示自己要先行一步。
谢寻欢不解道:“他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去?”
“他看起来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我们不要去打搅他。”宋玳与谢寻欢并肩行走,擦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靠近岸边的河流上,小舟在慢慢行驶,时光仿佛能快能慢,谢寻欢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方向,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被人群挤散了。
今日的阳光太过明亮,晃了谢寻欢的眼睛,他闭眼片刻,正准备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时,宋玳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走神了,快走吧。”她语气十分悠闲,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整个人明媚了不少,他们不像是去找线索,更像是去郊游。
这么想来,哪怕是在官兵层层搜捕二人不得已躲在树洞的时候,宋玳的眼里并无惧怕的意味,更多的是一种听天由命的旷达。
他们俩人加快了步子,立马赶到,见赵构一人苦恼的站在门口,神色有些无奈,原来是吕大婶的儿子不知道去了哪里,领居说她家的屋子前些日子被官府贴了封条。
按照梧国法律规定,被官府等贴过封条的屋子没有得到允许是不能打开的。
赵构只是官府中仵作,没有开门的权利。
宋玳想了想,陈有光本意便是隐藏真相,若是找他要手书肯定不容易,要是时间耽误久了,相关痕迹肯定会消失,正当她思索要不要撕开封条,在找到真相后将它偷偷贴上去,还是直接拿出皇帝给的铜牌。
“好了,我们进去吧。”谢寻欢手法熟练地将贴在门上的封条撕了下来,小心保管。
赵构不理会二人,径直走了进去。
宋玳问道:“你知道随意撕毁封条是什么下场吗?”
谢寻欢道:“不知者无罪嘛,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吕大婶的屋子有一股难言的馊味,哪怕是冷脸的赵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这间屋子的布局属于一间大的屋子一边有俩个房间,看衣物被子颜色,猜出靠左边一点的是吕大婶的屋子,右边一点是她儿子的屋子。
俩间屋子的共同点就是埋汰。
谢寻欢快手快脚走进厨房,用手捏住鼻子,寻到了这股臭味的来源,一碗放到发霉的臭豆腐,上面还有不知名虫子,咦——
这是在是用文字无法描述的味道,他连忙找了个锅盖将这个味道隔绝,这间屋子屋顶比其他房间低,刚好与吕大婶身高相合,谢寻欢不得不低着腰,走出来时,一个铁罐被他碰倒,里面滚出来了几颗花珠子。
谢寻欢捡了起来,用水洗干净,这珠子晶莹剔透,样式还很新。
嘶——
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