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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Chapter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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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结束后,观影室里倒是少有的热闹,

一脸绝望的耳机宝宝被一边说着“艾克斯前辈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我们不早就是家人了嘛”的布鲁架起左边的胳膊,

以及强烈赞同这个决定并说着“奥特难过啊,难道只有我们认为艾克斯前辈是我们的家人吗”的泽塔架着右胳膊一起拖到了新生代那一边,

最后看着揽着艾克斯的大家,非得让艾克斯说着爱与保证的话语,前者又拗不过众人,只能一边无奈的笑着一边按照大家的要求去做,

其实就只是这样,平凡而又美好,就很好了。

看到这大地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他很庆幸,

至少他们的身边还有大家,

可是,想到这……

青年转过身,在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屏幕中崩溃着,甚至否定了自己生存本意的艾克斯,听着另一道熟悉的声音诉说着自己孤独的爱欲和痛楚,

大地当然也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即使身体在沉睡但内心深处不停的悲鸣,以至于那眼角落下去的泪打湿了发尾的枕巾,留下一道道鲜明的痕迹,证明这场闹剧的结束。

大地垂下眼帘时在想,另一个他们是没有那么幸运的……

就这样,在看到了结局后,青年默默松开了身侧紧攥着的手,

连眼底的笑意都淡了很多,他有些难过,既为另一位艾克斯,又为平行宇宙的自己,

最后他看着屏幕上的那个被赛罗强行安排修整的艾克斯,

那个失魂落魄,甚至没有勇气再敢回头看一眼便离开的身影刺痛了大地的眼眸,哪怕能够猜到结局,但是他还是不免叹了口气,

可随着这一声叹气结束,有人来到了他的身后,

“大地不早就猜到了吗,关于艾克斯的自欺欺人?”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人类看到了那个羁傲不训的少年,他那鎏金色的眼眸在看到这个结局时反而是一片平静,

少年本来要是去大家那边的,但是他看到了停留在这里的大地,听到了那声叹息,想着艾克斯可能分身乏术,赛罗还是有些担心的,

就这样看着艾克斯被其他人围住,好像没有注意到这次的动静,阿零默默收回了向前迈的腿,站在了大地的身旁。

说真的,他只是有些在意那声叹气而已,绝对是这样!

虽然赛罗是绝对不会相信大空大地没有想到这个结局的,但是不等同于在亲眼面临这个结局是不会有所触动的,阿零想到了另一个世界失去了一切的自己,

即使没有亲身体会,但是看到另一种可能方向的发展,寒意如同噬骨一样慢慢的爬满全身,最后席卷心脏,只剩下无尽的后怕。

所以在看到大地的身影时,赛罗也停下了脚步。

就这样阿零提出了问题,然后静静的等待大地给出答案,

而大空大地原本因为艾克斯的情况而烦躁的心,被那双眼睛看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那躁动的心似乎有些平静了很多,

紧接着他轻声的嗯了一声,然后别过头抬头看向那个行尸走肉一般的艾克斯,低声解释着,

“其实我最初也没有想到艾克斯居然会欺骗自己的心,”

阿零听到这话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当时大家都没有看出来嘛,而且艾克斯这小子的演技也是真的好,下次光之国拍宣传电影的时候可以出演一下。

另一侧的大地翻出来自己对于至今有关另一个宇宙的所以记录,

阿零凑过去看了清楚,但在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的时候,几乎每一处都写着大大的X时,阿零沉默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喂了口狗粮呢。

“这个是?”

前者将数据图放大,表情淡淡的,不难看出情绪比刚才稳定了很多,

“我其实最早发现不对是在他们返回光之国的时候,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偏离轨道了,按照录像所讲德拉西翁与另一个我做出的交易是只要我不醒来死去,那么艾克斯将永远不会暗堕死去。”

“换句话来说,另一个我是艾克斯最后的底牌。”

话语停在这里,赛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皱了眉,抬头看向屏幕上把自己锁在科技局的艾克斯,询问着,

“可这样的话,艾克斯应该到哪里都带着另一个你才对,他也很清楚光之国没有办法去治疗大地。”

讲到这,换大地皱眉了,他看着屏幕上不停的出任务离开光之国,仿佛停留在这里有什么让他恐惧的事物一样,

生出这样的想法让大地很不满。

青年搭在手臂上的指尖轻点,可脸上的表情也一点点的变得冷峻,

“是的,我曾经猜测艾克斯是不是出于治疗的原因把另一个我留在光之国,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的,”

听到这里也是这个时候,赛罗本来想要说什么的,但是无意间的一扫却看到了银河悄悄的离开了这里,战士的预感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在悄然发生,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就在赛罗想去询问怎么回事时,却看到了大空大地因为另一个艾克斯而一脸的悲伤看向他时,阿零本想着说出拒绝的话也咽了下去。

然后赛罗左思右想着,反正他这些后辈总不会去触碰等离子火花塔,赛罗还是很相信他们的,于是接着把重心放在身旁的人类上,

可是在错位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大地嘴角轻微的上扬。

单纯的阿零就这样顺着大地的话继续猜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艾克斯是有意将大空大地与他隔离开?”

赛罗倒是一点就通,但是他实在想不出艾克斯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能在没有失去记忆前是出于小心吧,但是在失去记忆后,艾克斯怕另一个我对于没有情感和记忆的他会失望,于是他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美好的谎言,”

“大地沉睡了没有自己的意识,那么不如留在光之国更安全呢,至于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人,我回头讲给大地听也可以啊。”

越讲大地周身的温度就越低,气压也越拉越低,赛罗小心的看了眼还在和弦人笑着说什么的耳机,然后心里默默祝愿诺亚大神保佑,又悄悄离远了一些,

但是大地很快又扔下去一个重磅炸弹,

他看着被另一个艾克斯悄悄留下来的合照,看着后者会对着那些逝去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满满的窒息,光是看着就已经很难受了。

清瘦的青年扶住了自己仍然发疼的胸口,最后轻声讲道,

“所以说艾克斯最后还是陷入了自己的谎言中啊,而队长他们的遗物让另一个我过于痛苦,他想醒来了,于是他也不愿意陪艾克斯再玩这场自欺欺人的游戏了。”

大空大地有些无力的揭开了另一个艾克斯最后遮羞的面纱,

赛罗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他看着屏幕上那个沉睡的人类,又看到了那个否定自己的艾克斯,

“你说另一个大地也知道?”

听到这话的大地看到了不远处朝他微笑的希卡利,前者也看到了不情不愿的戴拿被迪迦再次带到身旁,

好像开始了呢,人类这样想着,

但是赛罗没有看到这么多,他还在自己消化那些信息,最后只听到背过身的大地这样说,

“……当然了,是梦就一定会醒,无论你愿意与否,”

“无论现实再多痛苦。”

录像仍在继续,

科技局的一间屋子里,四处散开的光屏里满满都是过往的记录,周身很嘈杂,但是中央坐着的那个人好像都听不到一样。

他看着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张大家的合照,迪法勒塔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在寂寞的巨人身上,但是即使再明亮的光线也照不进那满是乌云的心中世界,

艾克斯在低头的时候,视线中满满都是合照中央那个笑的最明媚的青年,

但是,他的声音很悲伤,像一只快要死去的飞鸟发出最后的哀鸣,

“……呆叽,我到底,要该怎么做?”

赛罗就只是这样看着,在迪法勒塔光线照耀不到的地方,这位领袖眼底复杂的情绪好像要将他吞噬。

对于不远处崩溃的同伴,年少的领袖沉默着靠在了身后的墙上,倒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

最开始的时候,

失去一切情感和记忆的艾克斯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再也不会给予反应的爱人,在听到大家七嘴八舌讲完过往的故事后,他询问着大家要怎么去唤醒大地沉睡的意识呢?

但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现存的所有人都比他更了解大地,他对于大地只有心中残留的爱外便一无所有,那么他要如何成为大地心中的那个唯一呢?

于是,他开始逐渐的摸索,艾克斯看着他们过往的一切,战斗记录,图像文字,

看着他们相拥,看着他们相伴,看着他们相爱,

他好像学会了爱。

他好像重新爱上了大地。

但是赛罗知道那不是的,

现在的他站在实验室的门前,看着郁郁寡欢的同伴,看着悲痛的心,看着垂下去的眼帘,看着最后那滴眼泪滴在合照上……

在看到艾克斯彻底崩溃以后,赛罗倒是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惊异,反而更多是一种终于来了的心情。

从最开始的模仿开始,赛罗就知道一定会有谎言被戳穿的一天,或者说,戏幕结束的那一刻。

阿零想到那个主动结束这场谎言的大地,少年抱着双臂,面上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竟然有些理解起来艾克斯了,

赛罗并没有进去,他悄悄的离开了那里,只留下艾克斯一个人去思索那些事情,因为无论他怎么说,都叫不醒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

不过也没有关系……

少年领袖鎏金色的眼眸似乎亮了起来,

只要计划可以继续下去,只要最后他们将所以的一切全部抹杀,

那么,所有的逝去,所有的悲伤,都不会再出现,那就是最后的解放。

在出了科技局的时候,赛罗在抬头时看到了那座始终明亮的等离子火花塔,

一如既往的耀眼啊……

可是,这份光芒又能在黑暗再摇曳多久呢?

赛罗不清楚也不知道,即使前方没有道路,而作为最后的领袖,

他要担下所以有,不可以流泪,不可以后退,不可以死亡,不可以回头看,

要活下去,要带着所以已经逝去的生命活下去,

即使要亲眼见证着所有人的死亡。

蓝色的披风下的身躯似乎又消瘦了很多,迪法勒塔光线下的影子很孤单,又拉的格外的长。

另一侧,刚从银十字大门进来浑身是伤的银河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恍惚以至于一个不稳差点摔倒,也多亏了格丽乔及时出现,

“银河前辈!”

靠谱的后辈在扶起银河后只是一言不发熟练的使用治疗术,减少后者被星云α气体侵蚀的痛苦,

逐渐愈合的伤口让银河早已模糊的神志渐渐恢复,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后,这位疲惫的巨人轻轻的笑了笑,然后道了声谢意。

“谢谢你,格丽乔。”

“……谢的话就少收些伤吧,前辈。”

对于少女这不客气的回答,银河也学会了小光说的选择性回复,也没有正面答复格丽乔的话语,

格丽乔也明白这位前辈的固执,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她的脸色更差些外,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只不过银河倒是发现除了银十字里越来越少的患者外,似乎不远处那盆剑悟曾赠予的露露耶似乎也要死去了,

他想着,生机好像在一点点的流逝呢。

看着面前疲惫的格丽乔,看着逐渐死去的光之国和这个宇宙,

银河抬头看到了这个宇宙最后的太阳,高耸的等离子火花塔始终那那里,等待着走向最后的终章。

“唉……”

伴随着一声叹息的结束,这次疗伤也结束了,

银河想,留给这个宇宙的时间好像不多了,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格丽乔,回头见了……”

这样想着,他是想直接转身离开的,但是格丽乔紧紧的攥紧前者的手腕,

感受到这份阻力的银河转过身,他终于看到了些许不对。

看向格丽乔的那双眼睛似乎有些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这样温和的看着有些失态的少女,

其实在看到后者的样子时有些无奈,银河心中浮现的更多的是心疼。

少女咬着自己的下唇,眼眶有些红,

即使知道银河身上的伤经过治疗已经痊愈了,可格丽乔知道再过不久银河身上被腐蚀的伤口依然会再次出现,艾克斯也是。

想到那些碎掉的等离子水晶,那段时间是格丽乔的噩梦,

只要自己救援不及时,那么他们将又会失去谁呢,

会像哥哥们一样吗?自己只能接受被遗弃的结局?

“不要…不要去……”

少女的声音有些小,以至于银河有些听不清,但是他察觉到了后辈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身体,靠谱的前辈有些担心这孩子的心理健康,

“怎么了吗,格丽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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