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希不明所以,听话转过去,就看见江忆晴正用电话手表给二人拍照。
“江忆晴,别乱拍!”宋成希嗔怒,边要挣扎落地边喊,“手表给我,快删了!”
顶星都放好了,江天晚还故意抱着人不撒手,边还对江忆晴喊:“小晴,把照片发我VX,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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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闹过后,江天晚换了家居运动服,去厨房里帮着琴姐准备平安夜的晚宴。
江天晴也从自己的小木屋过来了,见江天晚又在厨房里,调笑地问宋成希:“小晚儿又在给你煮番薯年糕了?”
宋成希不经逗,面上飞红。
江天晴继续煽风点火:“小希,你知道吗?他长这么大从来没为任何人下过厨,除了你。好嫉妒啊,我都没这待遇。”
宋成希脸更红了,心口也暖烘烘的。
其实,离开家后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也很久没人为他下厨了。
宋成希望着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背影,忽而生出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在山水华府住的日子不长不短,但他分明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已然发生了变化。
那些年独自离家练就的独立与坚强,好像被这里温暖带甜的空气泡软了,藏起来很久的脆弱和依赖却在疯狂生长。
他和江天晚之间的关系也在悄悄变化。
他已经能更坦然地接受江天晚的心意了,坦然地说暧昧的小情话,坦然地和他发生身体接触。
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
说不清是谁追谁,但反正每天都迎着对方,更近一步。
什么白月光,什么替身,好像都不重要了。
被人珍惜在意的感觉,让人食髓知,甚至贪心地开始妄想一个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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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晚宴是琴姐的厨艺秀。
许多中西合璧的菜式,宋成希闻所未闻,但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在江天晴和宋成希的强烈邀请下,琴姐和明叔答应同桌用餐。
气氛热闹得刚刚好,江天晚开了一支昂贵的玛歌,给江天晴倒了一杯,给琴姐倒了一杯,剩下的打算自己和明叔一起包圆。
宋成希对酒从来都是能躲就躲的态度,今天竟主动要求也喝一杯。
江天晚深知他的酒量,只给倒了浅浅的一个杯底,就这样还连声嘱咐他一定要慢慢喝。
宋成希嫌他啰嗦,故意和江天晚碰了杯后一口闷了,还坏心问:“我要是醉了,江总会照顾我的,对吗?”
“江总可不照顾你。”江天晚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
宋成希心领神会,凑近江天晚耳边说:“对不起,叫错了。是,阿晚。”
明明是江天晚自己点的火,却被叫麻了半边身子,叫得脑子一阵阵发酥,最后很没骨气地烧红了耳根。
饭饱酒足,餐后甜点上桌,是江天晚亲手煮的番薯年糕汤。
宋成希今天吃什么都算着量,唯独对着这道番薯年糕汤放肆了一回,自己动手盛了两小碗。
年糕Q弹有嚼劲,番薯甜甜糯糯,配清甜的酒酿,入口就从舌头甜到心底。
“宋老师,年糕年糕,年年高。”江天晚说。
“好。”
宋成希轻声回答,他也希望可以“年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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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江忆晴拉着妈妈去看《冰雪奇缘》,琴姐和明叔收拾屋子。
宋成希因为吃多了很有负罪感,江天晚便提议一起去花园里散步。
屋里开着地暖,丝毫觉不出寒冷,走出去被冷风吹得一激灵,酒精的劲儿也被吹上了脑袋。
宋成希觉得脸颊发烫,脑袋发懵,思路也不太清晰,便乖乖跟着江天晚走。
江天晚明明喝了很多,但好像看不出一点醉意,脚步还是那么稳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草坪小径,停在小喷泉边。
江天晚朝宋成希伸出一只手,问:“宋老师,手冷不冷?”
是想要牵手的意思。
宋成希欣然点头,伸出手又后悔了。
手指上的红肿还没好透,看着肿肿的,一点也不优雅。
但来不及藏了,江天晚看见了。
他小心托住宋成希的手,凑近了仔细看,近得好像要亲上他的手指。
“还痛不痛?要不再让专家看看,换一种药?”
宋成希摇头,收回了难看的手,解释说:“是老毛病了,每年冬天一冻着就这样。”
“怎么弄的?舞蹈教室不给开空调吗?”江天晚语气心疼。
“高复那年为了省钱,冬天里用冷水洗衣服,冻坏了。”
宋成希很少在人前提起那段吃苦的日子,是不想听人说同情的话,但对江天晚好像就没关系。
江天晚紧接着问:“那怎么才能治好?”
宋成希被问住了,讷讷说:“大概,如果不被冻着,就不会复发吧?”
江天晚听完,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一步,像那天在操场一样,一左一右握住宋成希的手塞进了自己温暖的外套口袋里。
“宋成希,以后每年冬天都不会再让你挨冻了。”江天晚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