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瞬,立马和警察同志站在了同一阵线,像是找到了告状的亲人和组织,对孟云间怒目而视,
“就是!你昨晚按着我的脖子……唔唔唔。”
没等苏皎把话说完,孟云间便眼疾手快捂住了她这张没把门的嘴。
他转头看向警察,面不改色地撒起谎,
“警察同志,你误会了,她是过敏留下的红印子没消。”
说着撸起苏皎的袖子,雪白的胳膊上露出来,上面果然戳着大大小小的红印。
警察不知道信没信,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即指着苏皎脖根上那个结痂打牙印,
“那个怎么解释?”
苏皎用上吃奶的力气才扒开孟云间的手,也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跟着学舌,
“对啊,怎么解释?”
说着眼神威胁,悄悄给他比划“回去”和“一天”的手势。
意思是带她回去再住一天,否则就别怪她乱说话。
孟云间冷淡地瞥了苏皎一眼,恍若未闻,转头神情自若地反问,
“警察同志,这种事我没义务向你解释吧!就算有什么,她已经成年,还是你情我愿,我也没犯法,不是吗?”
可能是想不到这么个年轻小伙,面对警察盘问竟然如此镇定,警察眼里闪过意外之色,随即转头看向苏皎,
“你自愿的?”
“我疯了吗?”
见舆论威胁这招不管用,苏皎有些心不在焉,以为警察在问自己是不是自愿被咬的事,
“这种事谁会愿意啊,疼死了!”
警察转向孟云间,
“你看,人家不愿意。这种情况下,完全可以报警指控你。”
孟云间依旧不为所动,
“我建议你还是先听听当事人的陈述,再来跟我说话。”
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警察同志脸上闪过怒色,转头看向苏皎,
“小丫头,指控与否,你自己看着办。”
指控?
咬伤能指控吗?
她是不是能借此胁迫反派带她回家,把72小时任务完成?
想到这,苏皎露出惊喜的笑,
“难道被咬了也能报警?那我要指控!指控他昨天咬了我两口!警察叔叔,你快把他抓起来吧!最好多关他几天。”
“咬?你确定只是咬了你?用牙齿咬啊?”
警察同志一脸难以置信,
“小丫头,你别怕啊!你原原本本的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会替你做主的。”
苏皎便以为这种事还真能指控,得意洋洋地瞥了反派一眼,又暗地里比手势谈条件,见对方移开视线完全不接茬。
她一赌气,于是开始简要陈述两次被咬的情形,
“第一次是我半夜安慰噩梦的他,一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他立马赶我出去,我还没睡醒,跟他纠缠不肯走,他因为……这个生气了,就咬了我脖子一口,就这,至少咬了一刻钟,都咬出血了。”
警察同志目瞪口呆,不信邪地继续追问,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我遇到流氓,差点被欺负,一个人睡觉害怕,让他在旁边陪着,可能……措辞不太妥当,他误会了什么,又咬了我一口。让我离他远点。肩膀都快给他咬穿了。”
苏皎隔着衣服摸了摸肩膀,
“疼死我了!都出血了,警察叔叔,我这种情况,能关他多久啊?”
警察依旧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指着她脖子上一串深深浅浅的红痕,
“那这是怎么回事?总不会也是咬出来吧?”
苏皎顺着他指的方向摸了摸颈侧,偏头看了眼反派那副满不在乎的死样,一赌气索性都抖落出来,
“都是他昨晚生气故意吓唬我弄出来的,按着我乱来,压根都推不开。总之……极其恶劣!”
苏皎想起那事貌似是她挑起的,不免有些心虚。
但听到这里,即便她不说,也大概能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警察同志听到这里彻底傻眼了。
看着苏皎一脸期待,警察同志无语凝噎,
“我觉得……应该给他送一面锦旗,上书坐怀不乱,当代柳下惠。”
给反派送锦旗?
历来只有做了杰出贡献或者好人好事的,才会被送锦旗。
还柳下惠呢?
如果不是自己踹人准头好,溜得及时,这时候早被这个禽兽反派吃干抹净,骨头渣都没剩。
苏皎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
警察被她这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弄得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已经成年的小姑娘解释这种事,偏偏苏皎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等着他的回答。
“这种事……该怎么说呢?总之知道的人无需解释,不知道的人也很难解释。反正……”
警察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这样下来,更是把苏皎弄得一头懵。
她原本还等着仗警察的势拿捏反派呢,看着事情走向,应该希望不大。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说不明白,一个听不明白,一时间谈话陷入僵局。
这时,孟云间突然开口,打断他俩,
“警察同志,我可以走了吧。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警察同志这会儿再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和蔼可亲,甚至充满敬畏,仿佛在看新时代的模范好青年,
“你走吧,小伙子真不错!继续保持啊!”
孟云间脸色一僵,似是遭到某种可怕的回忆袭击,敷衍地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苏皎见状,下意识要追上去,却被警察拦住。
“小姑娘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苏皎茫然了一瞬。
她又没犯法,警察同志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可别耽误她追反派。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选择忽视警察的要求,追出警局。
希望反派步子别迈那么大,给她一个追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