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向莲逃跑的动作一滞。
“伤疤?”
“没错。因为疤痕太浅了,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
砂金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秋向莲眯起眼睛往他胸口的方向看去,但并没有看到伤疤。
距离太远了,看不清啊。
她只好本着严谨认真的态度走了过去,然后本着严谨认真的态度仔细观察,表情严肃得就像在鉴别古董的真假。
的确有一道很浅的伤疤,不凑近的话根本就注意不到,甚至就算凑近,不仔细看的话,也可能会忽略。
狐妖深夜杀人剖心,除妖师的心口处则有一道伤疤,难道……
“难道狐妖多年来一直在杀人剖心,连除妖师都差点遭她毒手?”
伤痕很浅,看起来像是多年的旧伤。如果除妖师在多年前差点被狐妖剖心,而且狐妖在之后的几年里一直在杀人的话,除妖师不可能毫无察觉。
“会不会是除妖师帮狐妖隐瞒了罪行?”秋向莲问。
“我想不会,就算除妖师想要帮狐妖隐瞒罪行,杀人剖心也不是能瞒得住的,”砂金说,“退一万步说,如果除妖师的确帮狐妖隐瞒了许多年,但为什么这次他没有继续帮忙隐瞒呢?”
被剖去心脏的尸体至今还躺在案发现场,根据之前的推论,狐妖在被人发现的时候正要离开,并没有处理现场的打算。
如果狐妖是杀人剖心的惯犯,她的做法未免太过张扬,简直就像个没有经验的新手。
“而且,我们依旧不知道狐妖把死者耕平的心脏取出后到底有没有把它吃掉。”砂金说。
“是啊,就算除妖师真的包庇了狐妖,但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狐妖吃掉了死者的心脏,狐妖选择带走心脏而不是当场吃掉这一行为依旧非常古怪……”
忽然,秋向莲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可不可以假设狐妖是第一次杀人剖心?”
砂金皱了皱眉:“第一次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案发现场一片狼藉了。作为没有剖心经验的新手,很多突发情况没有考虑到,拿了心脏就跑,倒是可以说得通。又或者——”
“又或者,她不仅是第一次杀人剖心,而且还是临时决定杀人剖心,”秋向莲接着说道,“所以她根本没有完整的计划,也没有想过在杀人之后该怎样处理尸体。”
砂金点点头:“我明白了。但为什么要假设她是第一次杀人剖心呢?狐妖拿走心脏又有什么用途?”
一个大胆的推测在秋向莲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不妨进一步假设,如果狐妖拿到心脏后并没有把它吃掉,而是把心脏换给了除妖师呢?”
“你是说,换心?”
“没错,换心。”
换心,更加科学的说法就是心脏移植。
虽然这个梦境里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可以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地步,但狐妖都能变成人了,用妖术给人换个心脏,应该是可行的。
如果换心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狐妖在杀人当晚的古怪行径就顿时变得合理起来。
首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狐妖决定给除妖师换心。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狐妖立刻行动,锁定了村子里名为耕平的青年男子。
入夜之后,狐妖悄悄潜入村庄,杀害耕平,拿到耕平的心脏,然后带着心脏逃跑,并在逃跑过程中被死者的邻居偶然目击。
狐妖不惜暴露行踪也要带着流血的心脏一起逃跑,说明她很在意这颗心脏,而她之所以在意这颗心脏,是因为这颗心脏与除妖师的生死息息相关。
“狐妖知道自己杀人剖心的行为无法被除妖师原谅,所以在完成换心之后,她给除妖师留下了写有‘不要找我’的信件,然后离开。”秋向莲说。
至于除妖师心口处的伤疤为什么会那么浅,就暂且归因为狐妖运用了什么妖术让伤口迅速愈合了吧。
砂金认真思考着秋向莲的推论,然后皱了皱眉:“这的确可以解释心脏的下落,但是依旧只是推论,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这就是事实。”
的确,线索太少,说了这么多,他们的推理还是只停留在理论层面,没有确凿的证据。
“不过,我们现在可以肯定,耕平的确是狐妖杀的,但狐妖杀人的动机还不够明确。”秋向莲说。
动机不明确,可杀人已经是事实,仅凭这一点,就够判狐妖的罪了。
可没有找出完整的真相,系统会判定他们过关吗?
“也许可以再把刚才的女孩叫来问问,看她知不知道更多信息?”秋向莲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