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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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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6分,时长1分02秒,号码名称显示为‘冬夏慈善基金会24小时求助热线’ ”。

路炤尘的手指熟练地敲在键盘上,死者手机里的最后一通通话记录扎进她的视线。

“秋医生,麻烦过来一下。”

她抓起电话打给实验室座机,听到对面那边传来轻微的器械碰撞的脆响。

八分钟后,秋瑾深摘下手套走进来,她发间的洗发水香还混着消毒水味,在路炤尘的空间里缓缓搅起微妙的气息。

路炤尘感受到人体靠近的温度,下意识收紧肩线,没有回头,只是将屏幕转向对方,道:“陈夜隐的基金会半夜接舞场工作者电话,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秋瑾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问她的同事,而是转头问向自己这个其它科的人。

路炤尘:“嗯?”

她的提问打断了秋瑾深的疑惑的思绪,她凑上前来,轻碰了碰路炤尘的手,示意她错开。

秋瑾深覆在还留有余温的鼠标上,划过通话记录,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通话时她还活着。”

通话时间被放大,她打开数据检测报告文件,仔细看着波形震荡的频率,随即用指尖指了指某处,“这通电话被二次编辑过。”

“显示屏上的声波纹路在43秒处出现不自然的断层。就像被刀劈开了网络。”

叶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顶着黑眼圈就撞了进来,一头错到门上,头发上别着的骷髅头发卡敲的门框直响。

她先是扫到秋瑾深回头看她的目光,憨憨笑了一下,接而急速道:“路队,死者手机云端备份恢复了段被剪辑的录音。”

叶晚举着手机,将文件传送到路炤尘面前的电脑上。秋瑾刚想直起身子转身离开,路炤尘的声音便从耳畔边响起了:“你点一下,没事的。”

秋璟深扫了她一眼,拖来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破碎的音频里传来重物拖行声和变调的女声:“……H201货舱……孩子……救……”,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青花瓷?”

秋瑾深猜测到,在身旁两人的目光中调出基金会官网照片,“陈夜隐上个月在慈善拍卖会买下过一个花瓶,成交价480万。”

叶晚听到后立刻弹了起来:“我去?四百八十万?我去?”

秋瑾深对着叶晚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放大着展厅的截图,直到能清楚地看见古董瓶身有道虫状裂痕,似乎在暗示着音频里的碎裂声。

路炤尘思索了一下,抓起车钥匙的手却被秋瑾深稳稳按住:“基金会法律顾问是周副院长夫人。”

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探进来,声音依旧轻轻淡淡,漫进了她的耳膜:“明早九点,陈夜隐要参加留守儿童午餐计划启动仪式。”

叶晚耳朵竖起来,眼睛瞟了瞟道:“走吗?走吧。”

“路队,我要外出。再久坐下去我的屁股细胞都要奔溃了。”

路炤尘抬眼看到秋瑾深准备转身离开,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秋医生,你也一起来去吧?”

秋瑾深回过头来,道:“路队,你确定?”

路炤尘:“我会处理报备。”

秋瑾深眼眸抬起看了一眼叶晚,又和路炤尘对视上,道:“不了。”

路炤尘听到拒绝后,轻咳了一下对叶晚说:“你在后方。赵可应该在找你了,回去吧。”

叶晚一听顿时暗沉了下来,泄了气,抱着文件离开了。

陆炤然解开锁屏,“秋医生,加个联系方式吧?”

秋瑾深指尖重新撑回在桌面上:“手机还在外面。”

路炤尘并不打算就此过去,侧着头点开软件道:“电话号码?微信同号吧?”

三分钟后,秋瑾深返回实验室先去给手机冲上电,打开微信看到对方发过来的好友申请:“路炤尘。”

她通过了申请,多加了备注词:三组路炤尘。

归类:同事。

…………

第二天,时间未到,路炤尘和向敏已经站在基金会大楼前。

旋转门上透出门厅内巨幅海报上陈夜隐怀抱儿童的笑脸。玻璃映照出路炤尘笔挺的制服,接待员从里面出来,走上前,声音甜美像涂了蜜:“抱歉司院官,通话记录涉及捐助人隐私呢。”

恰时,一排穿藏袍的人抬着鎏金佛龛鱼贯而入,路过时有个人的眼神扫过了路炤尘肩章。

他们的身影错开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现了。陈夜隐从电梯里走出,伴着发出闷响的翡翠镯子,笑着上前来和她说:“路队长,辛苦您前几天查蓝月会所那姑娘的案子了。”

她抚过海报边缘,“冬夏基金帮了不少人,今天也正好是个启动仪式,路队长要进来看看吗。”

路炤尘的鼻尖不觉动了动,对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水,与案发现场的明桐花气息隐隐约约重叠起来。

她冷冷地看着她,将要亮出搜查令时又突然顿住,低眸看到手机上传来的秋瑾深的消息。

“尸检报告显示,死者鼻腔检出大量甲醛,但基金会宣传册印着【甲醛净化工程示范单位】。”

“路队。”

叶晚的惊呼从隐形耳麦里切入,“基金会近三年采购了百吨工业甲醛,报批用途是……是标本制作。”

背景音里传来对面密集的键盘敲击声,“我进了她们的物流系统,H201货轮上个月从D国运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教学器材,是…………”

路炤尘听完后,顺滑地扮起笑容,同样以漂亮的话拒绝了陈夜隐。

返程的路上,叶晚将恢复完整的录音文件发送了过来。回到司院后,路炤尘在办公室反复播放这段录音文件。

死者最后的呜咽里混着某种微妙的机械嗡鸣,她感觉就像骨头被齿轮碾碎的声音。

她摸出母亲遗留的半枚徽章,金属边缘划入指尖,屏幕上的窗口正在解码着秋瑾深发来的加密文件,标题是《冬夏计划人体低温休眠实验舱操作手册》。

路炤尘抬头看向窗外,阴绿的天空飘下细雨,而十几里开外的灯牌上,“冬夏基金会”的玻璃招牌被水滴晕开成了花,隐隐约约,恍恍惚惚。

雨滴敲击着中心顶层的钢化玻璃,秋瑾深坐在光影交界处,手里举着片染血的齿轮,夏安帮她举着电话,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

“路队,从死者胃里找到一个东西。”

齿轮内侧的吐蕃文在紫光下显形,秋瑾深的声音淡得像叹息,翻译过来是:

“佛骨炼狱,妄语人间。”

实验室。

无影灯下,秋瑾深的乳胶手套在泛着冷光。

她将第二块咬肌切片放入电子显微镜时,注意到死者颧大肌纤维的撕裂形态呈现罕见的波浪状褶皱,但这不是普通微笑能造成的肌理损伤。

“路队,我需要死者生前的面部动态记录。”

路炤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她侧头余光扫到她,也不惊讶,对着门口气场冷峻的女人夹起一片淡粉色肌纤维组织。

“凶手强迫她保持微笑超过八小时,嘴角弧度精确控制在某个度。”

路炤尘已经穿好了防护服,和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了。她倚着门框没有挪动,看着秋瑾深,在地面叩出节奏:

“监控显示死者遇害前晚还在舞场工作,那种假笑和你的学术猜想?”

“机械性笑容只会损伤口轮匝肌。”秋瑾深走到另一边,将镊子刺进硅胶人脸模型,模拟嘴角被外力提起的动作。

“而她的颧骨肌群有二处陈旧性出血点,说明每次微笑都伴随着……”

她停顿半秒,眼睛抚过尸体青紫的肘关节,“电击惩罚。”

“路队看过《疼痛共感实验报告》吗?”

她突然转了话锋,指尖指向她太阳穴处的淤青。

“施暴者殴打她时专门避开面部,因为需要这张脸保持微笑。而叶晚追查的陈夜隐慈善基金会……”

秋瑾深点到为止,路炤尘也听明白了。夏安坐在一旁对着电脑3D建模还原咬肌运动轨迹时,另一边技术科的叶晚正黑入的夜店监控画面。

五分钟后,叶晚将文件同步传送过来,屏幕里的男人用烟头戳向王玲嘴角的瞬间,她在电话那边与夏安同步按下暂停键:“这里,死者条件反射性后缩却强行上扬面部。”

“导致颞下颌关节半脱位。”秋瑾深接上话。

突然之间,实验室陷入黑暗,秋瑾深眼皮跳了一下,起身去启动备用电源。冷光下,她将颅骨CT片贴在灯箱上。

蝶骨翼突部位的磨损痕迹,让她想起姐姐卧底时被迫参加□□“笑面考验”的档案记录……那是一种用铁钩固定嘴角的刑罚。

“凶手在制造标准化笑容。”

她轻轻掀开死者领口,露出锁骨下方被忽略的条形淤青,“看这个按压痕迹,是有人用定制夹具固定她的面部,就像制作标本。”

电子显微镜正自动比对肌肉损伤图谱,路炤尘看着秋瑾深在案情白板上的记录,密密麻麻标注着《面部神经学》和《中世纪刑具考》的段落。

“你在想象自己是施暴者?”

路炤尘抽出插在证物袋里的明桐花,“秋医生?”

“我在感受她的绝望。”

秋瑾深渡步过去,将恒温箱调到的更低,冷雾瞬间腾起,她摘下手套,把左手轻轻按在尸体面部。

“人体在极端痛苦时,咬肌会因痉挛产生震颤。”

她戴着完全贴合她皮肤的手背的手套,皮肤在低温下泛起看不见的紫痕,“现在我的神经末梢正在复现她死亡前的颤栗。”

叶晚破译的加密视频成为关键转折,夜场后台监控显示死者被强迫咬住明桐花茎秆,夏安走向物证柜,将案发现场提取的明桐花瓣浸泡在生理盐水里,析出的淡色晶体让质谱仪发出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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