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酒楼遇到肖志的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叫你们来也是想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说明一下,万一后续再遇到,也能做到心中有数。”崔德不清楚码头上的人说的要去往云洲的权贵之人的身份有些担忧,肖志出身礼部侍郎家,他出身侯府,要在京城用贵人自居,那有些过于自大,但在京城之外,被小民们这般称呼,倒也不是不无可能。
曹茵抓了抓半干不干的头发,问道:“你这是怕他会跟着我们一起去云洲?”没得电吹风就是不好,哪怕是这么热的时候,用布巾也只能擦个半干。
崔德点头,“肖志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他是他父亲的嫡子,我父亲虽是侯爷,但我却只是父亲的庶子,本朝很注重嫡庶之分。”说出这样的话语,他其实心中并不好受。
曹茵:“所以你跟他若真的对上了,你反倒会弱势?更是担心会连累我们?”曹茵虽然穿来这么些年,但因为一直在铁凌村待着,对于这些所谓的嫡庶的关系了解的并不多,但她上一世没少看这类的影视剧和小说,也算是有所了解。
崔德点头。
曹茵:“其实你可以睁开眼说。”崔德刚才说话时,也不知何时闭上了眼,就好像不睁眼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似的。
曹茵忍住笑意,故意用着夸张的语气道:“顾安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吧,你现在说这些已然晚了,那位肖公子感觉不像是个大肚的人,现在这功夫怕不是已经让他的狗腿子查到了我们的资料,这会儿早把我们列为一伙的了。”
“这也不是不无可能”崔德皱着眉依然没睁眼。
“所以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这也不是你提前能预料到的,再说,要怪也要怪老天爷为何突降几日大雨,耽误了我们的行程,不过……”
崔德被她的不过吸引了注意力,睁开眼看向曹茵:“不过什么?”
“不过,你问顾安……”曹茵故意卖了个关系,点名顾安道。
顾安不知道曹茵为何会点名自己,但还是接着她的话说:“曹茵的意思,若是肖志跟你有此渊源,或许他早是早已收到了消息,知道我们会从梧州坐船去往云洲,所以不管下雨不下雨,他都在此等着你了。”若是真的如此,或许从肃州出发开始,他早已被肖志认为是崔德的人了。
崔德看向顾安:“所以,一切都有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这话说出来,他心下一紧。
顾安点头:“甚至于,在很早的时候便开始布局。无论是当初咱们在清头县遍寻不到野参,还是在村子里遇到的妇人和女童,也许都有关系。”曹茵的话打开了他的思路。
“是的,顾安的话语便是我在想的。”曹茵回忆在酒楼时的情况,脑中的警报器一直在滴滴滴的叫,她总觉得这个肖公子,来者不善。“就是不知道,这肖志只是等在了这里,还是提前做过了哪些安排。”其实她更想说,按照崔德所说,他跟肖志的过节只是小打小闹,但为何一个小打小闹可以让肖志出京来到云洲专门等在这里?
崔德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可我跟肖志并没有什么大的龃龉啊,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只是因嫡庶身份不一样罢了。”
“那只是你以为的,”顾安继续说,“我觉得,现在关键就在于说,那同船的贵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跟肖志有关系吗?”
崔德喃喃道:“怎么这么复杂!可我真跟肖志没有什么龃龉。”
顾安拧了拧眉,无奈道:“至于你跟他的关系,以及他为何要针对你这一点,我们不好下结论,但我就感觉这位肖公子来者不善。”
曹茵点头,“我总觉得跟肖志的偶遇只会是个开始。”
果然,晚上,他们去客栈借用厨房时,就在客栈大堂遇到了肖志的长随和那名在码头骂小厮的丫鬟。
看样子,他们也都下榻了这家客栈。
可这家客栈只是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客栈,当初顾安选这家客栈完全是因为它离官渡口近罢了。
若说这都是巧合,曹茵才不信,看来后面的旅程,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