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恢复成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胳膊随意垂在曲起的膝盖上,一副大爷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不亏?”夏帆瞪他,“星诺可是你一年的心血,这一年多少次聚会我都叫不出来你,真给了周庭知还不亏?”
夏帆真是恨铁不成钢。
从上大学起,许半闲就全世界飞,去参加各种极限挑战赛。许半闲爱自由,爱挑战,享受肾上腺素飙高的快乐。
反正集团有他爸和他哥顶着,家里有他妈操持。许半闲一直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宁舟毕业后回了自家宁安集团,工作忙不能常聚。以前只要许半闲回来,就是跟夏帆混在一起。
但自从接手了星诺,夏帆十次有八次叫不出来他,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加班,要不就是晚上有商务应酬。
夏帆一度以为许半闲转了性,想要跟他哥争一争家族企业的继承。
“星诺真不要了?”夏帆又问。
“嗯。”许半闲点头,“我本来也不想参与生意的事。”
他神情平淡,垂下睫毛,“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行吧,回头我带人去你家救你。”夏帆说。
夏帆大学时候公开出柜,还因为喜欢男人的事情,跟家里闹了一通,许志程用这件事教育了孩子很多次,说夏帆是倒反天罡、忤逆不孝。
许半闲当着许志程的面很少提夏帆,自己这个情况,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谈恋爱,万一哪天事发,怕夏帆背上个教唆的罪名,他怕连累夏帆。
其实,万一事发,夏帆去是没用的。
但许半闲没有说,他拨开酒杯,直接举起酒瓶喝了一口酒。
不管夏帆怎么说,许半闲的潜意识里还是想相信周庭知的吧。
他无奈地笑笑,周庭知这一年真教了自己许多。
如果说商场启蒙人是许志程,那周庭知应该算自己的领路人。
思想不是一下就能转换过来的。
“其实。”夏帆开口,“商业上的东西我不懂,但是宁舟说这一年你做得很好,你只是缺少经验......”
“别!”许半闲打断夏帆的话,“这一年我都是跑腿的,事情都是周庭知做的,跟我无关。”
夏帆这人特别适合当兄弟,不管是非黑白,没有三观地无条件相信兄弟。
兄弟说周庭知能力强,他就崇拜。
兄弟说周庭知卖身上位,他就跟着骂。
得亏宁舟和许半闲都是正经人,不然他们三个小团体也能称霸一方。
“我爸应该不会知道。”许半闲安慰夏帆。
毕竟自己不说,周庭知大概率也不会说。他得到他想要的,自然会保全自己的脸面。
“就算知道了也没事,我姐会回来救我的。如果能以后再也不逼我接触生意上的事,就更好了。”
“你姐要是知道你跟周庭知上床,估计会直接给你爸递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