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其实小时候我就想和你做朋友了,可不知道怎么的,我一直没能和你成为朋友。这里面的原因有为了合群而选择孤立你,有心高气傲而选择远离你,有自卑拧巴而不敢靠近你。现在我和你说这么多也不是为了能和你成为朋友,因为没有结果的事再怎么勉强都没用,我本有无数个机会能和你成为朋友,可我选择了视而不见。”
她的神情从刚开始的拘谨变得自然,自信。
“想和你变成朋友的原因最开始是因为好奇,然后被你身上的特质和优异的成绩吸引,我也必须得承认...被你的脸给吸引。所以我想说,我喜欢你,可我也就到喜欢为止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就只是想告诉你而已。”
雨势渐渐小了,她将这么多年的喜欢说出来后竟发现自己浑身轻松。
不喜欢又怎么样,生活还不是照样继续,她越来越从容,脸上竟洋溢起了轻松的笑容。
陈嘉映认认真真听她说完后,脸上是真挚的微笑,他停顿了一下说道。
“谢谢你的喜欢,希望你以后能遇见一个更好的人。同时我也想对你说抱歉,因为我有些时候对你的态度太恶劣了,我当时没意识到,可事后想来让你难堪了。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做朋友也不迟。”
她坚定地拒绝了,她笑着说:“还是同学这个身份好,朋友会让我重燃希望的。”
因为能看见你的话就会让她难以抽离对你的喜欢,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是时候该分别了,陈嘉映目送着她离开,他打算等她先走自己再走。
他丝毫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悄悄靠近,那人挥起一根手臂一样粗的木棍向他的头砸去。
剧痛让他不受力地倒地,他的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晕倒前的最后一幕是回头的杨婧怡一脸惊恐地跑向他。
然后他就到这个阴暗的房间里来了,杨婧怡还在昏睡中。
绑架人的事,能做出来的也只有陈建业了。
陈建业在高考一结束时就联系他了,又是打电话,又是短信威胁,他统统没搭理,本以为不理他不出门他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可他还是小看他了。
他费劲地挪到杨婧怡的身边,嘴里发出叽里呱啦的声音,试图吵醒她,可她依旧没醒。
这时候铁门外有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来清晰,直到停下,然后是一阵转动门锁的声响。
那脚步声走动的频率杂乱到不像是一个人,像是两个人,估摸着是陈建业和他的同伙一起回来了,陈嘉映在心里暗暗猜测的同时闭上了眼睛。
铁门被打开,进来的正是陈建业和一个他没见过的人,他不动声色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陈建业说“:还没醒呢?”然后用脚轻踹陈嘉映,发现他没有动静,便蹲下来盯着他的脸。
刀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你把他绑回来做什么?又不能拿到钱。”他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那个女孩,“还有她,我们最好赶紧放了她,要不然她的家人报警了,那我们就都不好办了。”
陈建业:“嘁,你懂个屁,那小女生看到我们绑陈嘉映了,不抓她等着她报警吗?”
他揶揄地看着刀哥,“你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还怕进局子吗?”
刀哥对此不屑一顾,那陈建业就是一草包,就嘴皮子功夫厉害,他的语气也不屑起来,“这又不是荷叶镇,真当警察是是摆设吗?”
他转身就离开这个地下室,边走边说,“你自己处理吧,我只负责拿钱。”
这可激怒了陈建业,可碍于他牛高马大,他只是嘴上在骂,等刀哥稍微走走远后,他骂骂咧咧地说:“我呸,你们这些王八蛋,只知道钱钱钱,事是一点也不知道做。”
听了个大概的陈嘉映心里也难免唾弃起陈建业来,真是为了钱而不择手段。
他的眼睛仍然闭着,堵住嘴巴的布团被陈建业扯走,他听着陈建业的脚步声走远又走近,突然,一盆冷水被泼在他的脸上,他被吓得睁开了眼。
面前的陈建业笑得猥琐,手里还拿着塑料盆,他把盆随意丢在地上,面色不善地靠近陈嘉映说:“你终于醒了。”
说完嘴里还发出“桀桀桀”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陈嘉映的上半身都湿透了,他眉头紧锁,警告他别再靠近了。
听见这话的陈建业果然停下来了,但他又继续上前,贱贱地说:“我就上前,你能拿我怎样。”
他蹲下来和陈嘉映面对面,“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是去找你资助人要还是把荷叶镇那个安置房给卖了,反正你得先给我二十万。”
陈嘉映狠狠地盯着他说:“我没钱。”
陈建业满脸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要你现在给我,我都打听到了,你的成绩可是顶顶好的,好大学不是任你挑选,而且肯定能拿到奖金,不管是学校的还是你资助人那边的,你到时候就先把这笔钱给我,其他的你再想办法。”
厚颜无耻,唯利是图,阴险狡诈,陈嘉映在心里痛骂陈建业的不道德行为,可他偏偏还做不了什么。
见陈嘉映没回应他,陈建业眼珠一转,他朝着杨婧怡的方向去了,“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你要想想你要是拒绝了我,你这小女朋友该怎么办。”
他故作惋惜的样子,离开了这个房间,走之前还不忘给铁门上几道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