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补习班、在学校都是这样的,她只要丢掉别人送给她的东西或者是做出不礼貌的行为,那么别人便不会再讨好似的来找她。
周围人给她的评价是怪异,说她是个孤傲的人,她也没解释,在学校一直特立独行,心中除了学习也装不下别的事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在慢慢的改变,她不再全盘拒绝他人的示好,会挂上虚伪的嘴脸融入所谓的集体。
对沈灼真正改观是在她初二的时候,那时候他高二了,成绩很好,他们能碰面的次数也减少了。
沈长明经常会来串门,每次都会带上沈灼来,在她初二放暑假时直接让他在她家住两个月。
大人们在客厅里商量着让沈灼在她家待两个月的事,因为沈长明要出国办事顺便去玩一下,但是沈灼以学业紧为由拒绝了出国。
他一个人在家沈长明也不放心,于是便和冯屹成商量让他在他们家待上一两个月,既不用担心他独自一人不安全,又不用让冯俞静去上补习班了,因为沈灼的成绩很好,可以教冯俞静。
大人们就这么把事敲定了,他留在冯家。
可她不高兴,她才不想让他来辅导她。
但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她所在的高中仍流传着他的光荣事迹,比如数学竞赛拿奖、演讲比赛拿奖,即使他已经毕业了三年。
沈灼的房间就在她房间的隔壁,两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尽力回避和他碰面,可还是无法避免的遇见他。
他辅导她作业的同时还会辅导冯素云的作业,对比她的冷漠无情,冯素云显得格外热情。
她很喜欢沈灼,还会时常去他房间找他,这时,他就会放下手中的书,和她聊天,或是陪她玩游戏。
沈灼有一个习惯,他会按压他的手掌,这是冯俞静在他教她作业时发现的,但她也没多在意。他的手掌宽大而又薄,手指纤细长条。
虽说他是来辅导作业的,但他其实还挺悠闲的,因为她学得很快,一教就会。
两人的对话不多,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话,不说话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吵闹的蝉鸣。
燥热的空气让人难耐,她从房间里出来去厨房拿冰镇西瓜汁,高温让她等不及喝了口饮料,清凉的西瓜汁入口便安抚了她急躁的心情。
原路返回房间的路上。
父亲书房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好奇心让她凑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里面的景象让她张大了嘴巴。
她的父亲,她最尊敬的父亲,竟然背着家里人在偷情,竟然还把人带到家里来了。
书房里的女人她认识,那是她父亲的助理。
心中充满了愤怒,她曾以为父母在家相处时的冷淡就是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可没想到原来爸爸对这段婚姻早已变心,他一点也不尊重梁欣女士,也就是她的妈妈。
手不自觉捏紧了杯子。
突然,眼前变成一片黑暗。
谁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她抬手想拿下它,可却纹丝不动。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沈灼小声说,并牵引着冯俞静往她的房间走。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更不知道回去后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她猜他现在肯定在心里嘲笑她吧。
他的手很冰凉,似乎是因为刚从空调的冷气中脱离出来,让她忍不住多眨了几下眼睛。
手中的两杯西瓜汁被他一手接过,另一只手牵过她的手,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
回到了房间。
一阵无言。
其实感到焦灼的只有她自己,沈灼在进门后像无事发生般翻阅着出门前的书籍,丝毫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他不说话,但是她要说话,她直直地盯着他,目光里满是探究,“你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多少?”
问话的语气让她觉得她是个拷问犯人的长官,而他则是搞破坏的犯人。
不过他丝毫不受影响,悠哉悠哉的腔调让她认为他是在挑衅,可他素来是这个腔调,何来什么挑衅?
只见他说:“你看到了什么,我就看到了什么。自己心里门清的事何必再出口问呢?”
他反问她,问句下却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他既然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想必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她自嘲般扯了扯嘴角,终止了这个话题。
可沈灼却打开了话匣子,他有意无意地向她诉说着他也不太幸福的家庭,控诉着沈长明的多情。
而他说这些的目的是想让她看开些,毕竟他们不能左右父母所做的决定。
在次之前她没了解过沈灼的出身,要不是他今天主动开口,她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他是私生子的事,沈家将他的身份藏的很好,对外宣称她是沈长明现任妻子的儿子,可他实际上却是一个陪酒女的儿子。
怪不得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带有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的感觉。
不过她也很惊诧他会和她说这种被藏起来的秘密。
他不怕她就此拿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