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即将到来,气温骤降,期末考试自然也是少不了的,陈嘉映的六年级也马上就要完结,明年六月他就要毕业了。
小学生的考试自然是简单的很,陈嘉映现在依然对冯俞静很冷漠,不过倒也能说上话了。
从她上次看陈嘉映写作业,那数学题的答案她看一眼就能知道,她用手指了指题目,笑眯眯地说出了答案,见陈嘉映不为所动,她故意唉声叹气,飘离了他的身边,但视线仍能看见他在做什么,他在检验她的答案是否正确。
草稿本上算出来的答案和她说的答案一模一样,冯俞静就知道,他还不信任她,好似这个答案就能让他损失惨重似的。
知道她说的是正确答案后就应该向她寻求帮助啊,她可比陈嘉映老师的能力强多了。冯俞静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那是假的,是在装谦虚,从小到大她可是成绩优异,拿奖拿到手软,就没有她没有不擅长的科目,数学是她最喜欢的科目,以至于后来出国留学她直接修了数学和经济双学位。
上帝给她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也给她关上了一扇窗。
做生意这件事也得靠头脑,正好她就没这个天赋,不是做生意的料,投哪哪赔本,书本上的知识与现实中的实践区别还是挺大的,她也没多纠结,不适合做生意就不适合呗。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只不过还没找到适合她的罢了。
死心眼的陈嘉映从不会开口求她,连接受她的帮助都表现得那么理所当然,他只会盯着她,就连冯俞静也读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好在他学的很快,懂得如何举一反三,令她成就感满满。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她摸了摸陈嘉映的头,夸奖道:“陈嘉映小朋友,怎么这么棒呢。”
夸奖连带着重复了好几遍,或许是从来没有人夸过他,心中升起异样的情绪,他的面颊微微泛红,一直延伸到了耳尖,神色依旧不变,他轻声说:“谢谢。”说完头又埋回桌上。
听清楚陈嘉映说了什么的冯俞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围着他不停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能不能再说一遍?”
察觉到女人的恶作剧后,他的脸更红了,冯俞静没听见他说什么是不会罢休的,他试着转移话题,“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面前的人看样貌应该比他大了很多,身高也比他高了不止一点,她应该二十多岁了,他在心里推测。
女人思考了一下,“你可以叫我姐姐。”
这么说的原因是冯俞静25岁了,而陈嘉映才12岁,他们之间相差了13岁,其实也能叫阿姨,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她是不会接受这个称呼的。
“姐姐”这个称呼对于冯俞静来说没什么,可对于陈嘉映来说是有血缘关系或亲近的人才能叫,可如今她让他称呼她为“姐姐”?
他生硬地开口,“姐姐?”话语中充满了迟疑。
听到满意的回答后,她再次摸上他的头,心情愉悦道:“我在呢,真乖。”
除了整天围在陈嘉映身边,她还会尝试做些别的事情,看看她这个灵魂体能做到什么地步。
比如看她到底能离陈嘉映有多远?
她马上就身体力行。
经过试验,从最初的一米之内到现在的二十米之内,距离不长也不短,刚好可以在陈嘉映的视线之内。
疑惑在她心中渐渐升起,感觉自己的行动能力随着时间过去而越来越强,那自己最后会不会直接灵魂变实体?
这种想法太荒谬了,这绝对不符合当代的科学,不过她本身的存在就挺荒唐的,所以后面再来什么牛马蛇神她也能接受,这纯纯就是让人受罪。
自从陈嘉映能看见她后,他就天天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再没轻易摘下来。
所以她基本上就适应了陈嘉映的生活节奏,冯俞静还是蛮喜欢在外面呆着的日子的,有烟火气,在他家呆着就只能面壁思过,思考人生的意义何在。
可能冯俞静真的是一个人在项链里待太久了,她现在的话很多,也可能是从来没有在乡村生活过,这里许多事物都令她感到新奇。
拉着陈嘉映就问这是什么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用方言该怎么说?
陈嘉映也会为她一一解惑。
荷叶镇的小学没有晚自习,下午就早早放学了。
因为今天下雨了,大雨把街道浇湿,或许是接近期末考试,他今天没有去捡垃圾。
走在回家的路上,地上的泥水会随着脚的抬起而飞溅起来,从而跳到裤腿上,为了不使裤子变脏,他踮起脚尖在走路,这样子很滑稽。
冯俞静注意到后,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
男孩抬眼看向她,“你在笑什么?”
冯俞静解释说:“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我忍不住笑出来了,不过,你为什么要踮起脚尖呢?”
语气一往如常,“裤子会脏...”他看着她没什么反应,以为她还不明白,解释说:“如果不这样走的话,泥水会溅到身上。”
原来是这样,冯俞静微笑,“我知道了,又学到了一个生活小常识哈哈。”
微笑的表情一下就崩塌,她佯装生气说:“陈嘉映,不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我哦,这样可不是一个有礼貌的行为。”
男孩不去看她,快步走到前面,“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