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两人合租的房子里，李季卿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如往常一样，将多余的菜装进冰箱里，留在灶台上的蔬菜和肉统统拿到淘菜盆边，一样一样细细的洗。

因为个子相较于灶台的高度过高了些，腰杆也比普通个子的人弯得更厉害。

“在想什么？”李季卿察觉出她在出神。因为他在洗菜的时候发现，她递过来小葱还有很明显的发黄的叶子没有掐掉。

林楠不想他看出自己愣神的原因有关于他，回答得有些敷衍：“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一点工作上的事。”

“准备做什么？”

她的问题答案早已经摆在台面上，李季卿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顺着她的话回答：“青椒肉丝、菠菜鸡蛋汤，还有一个麻婆豆腐。”

“三个菜，可以吗？”

林楠看着边上摆好的菜，她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多余的问题。

问都问了，他没拆穿，她就装作不知道。

“嗯，够了。”

厨房没有冷气设备，只能靠着客厅的空调蔓延一点冷气过来。备菜的时候还好，开始炒菜后，热浪袭上李季卿的脸，一顿饭做下来，他的鼻翼，额角都挂着密密的汗珠，亮晶晶的。

林楠负责端菜盛饭，坐下后，他看向李季卿的脸，抽了两张纸递给他。李季卿接过去，说了声谢谢，然后开始擦着汗珠。

“吃吧。”

林楠没有跟他说些感谢他的客气话，端起碗夹菜。

两个人合租的日子里，李季卿做饭的次数不算多，但只要他回来得比林楠早，他就一定会下厨。然后跟林楠一样，给饭菜保温，等着对方回来后一起吃。

李季卿的厨艺不必林楠差，甚至他会做的花样比林楠多得多。林楠第一次吃到李季卿做的西餐时就默默的感慨过，毕竟是留过学的，那牛排做出来的味道比西餐厅里的还要有外国味儿。

至于外国味儿是什么样的，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不一样罢了。

短暂的沉默后，李季卿问林楠：“中秋回家吗？”

他问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筷子在夹菜，林楠也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觉得语气平常，好像只是因为周遭太过安静，跟她闲聊。

可能是没有很快得到答案，李季卿进食的速度慢下来，嘴里细嚼着，手臂抵在桌子边沿没有动。

他的注意力全在对面的她的身上。

林楠并没有注意到李季卿投递过来的目光。

每逢过节，只要有假期，她一定会回去，只是待几天并不一定。

这次的中秋节放三天，她还没有做任何计划。

她说：“回去。”

李季卿继续吃饭，问她：“待几天？”

林楠回答：“如果没别的安排应该三天吧。”

如果没有别的安排，三天时间里，晚上她会在家里睡，白天大概率会出门去。如果肖晓有时间，两个人就一起出去逛一天，如果她一个人，大概率会去家附近的一些风景好的地方采风。

两个人的对话结束于李季卿给出的三个字，“知道了。”

直到再次开启对话时已是黑夜。

晚上九点多，暮色如墨，高楼外依旧是高楼耸立。城市中的灯光乱坠，八月尾的晚上气温降下来，小区的孩童还在外面欢声笑语。

电视里播放着《武林外传》，林楠特意翻出来看的。最近没有好追的剧，她又把这老剧拿出来看一遍。

剧情有些搞笑，再加上白天睡多了，林楠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窝在沙发一角，靠近阳台的那边，身上盖着薄被，头歪靠在后面，时而发出低低的笑。

李季卿从卧室出来后没有讲话，只是看角落的姑娘笑的挺开心，他也跟着笑了。

他没往角落里坐，而是有些懒散的坐在了中间。沙发是直排的，本就不长，两个人挨得有些近。

林楠从李季卿关上卧室门时就注意到了。电视的声音开得小，锁舌合上的声音尽管不大，但她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