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SO?：收到！宋老师！[敬礼]
发完这条，他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
Na?SO?：物理补习...能挑个良辰吉日吗？[可怜]
对方很快回复：
睡一会：明天下午吧，图书馆，不见不散（微笑）
陆思年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几秒，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尖叫‘怎么又是这个良辰吉日，这到底哪良辰了？’他抬起头时，头发乱得像鸟窝，确诊了，是学习惹得病。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陆思年已经端坐在十班教室里，手指不停敲打着桌面。数学小测的试卷还没发下来，他的腿已经在课桌下抖得像筛糠。
"冷静冷静..."陆思年小声嘀咕，深呼吸几次，"宋易华讲过的题型我都记住了..."
试卷从前排传下来，洁白的纸面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陆思年接过试卷，立刻翻到最后一道大题瞥了一眼——果然有立体几何！宋易华下午才讲过类似的！
他如获至宝，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抓起笔就开始答题。选择题部分进行得异常顺利，陆思年的笔尖在答题卡上飞舞，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宋易华讲题时的声音："遇到这种函数题先看定义域...""几何题先画辅助线..."
写到一半，陆思年的头发已经被自己挠得蓬松起来，像只炸毛的小动物。他的额头抵在左手掌心，右手飞快地写着演算过程，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数字和符号。
"这题讲过，太好了！这题也是！"陆思年心里乐开了花，随即又陷入新的焦虑，"是补课的时候翻课本找知识点多了吗？这个公式怎么想不起来了..."
多选题部分，陆思年"想翻课本"的冲动达到了顶峰。他咬着笔帽，眼睛死死盯着选项B和D，仿佛要用目光把它们烧出个洞来。"到底选不选D啊..."他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示意图，突然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宋易华说的那种陷阱题吗！
大题部分，陆思年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第一小问轻松解决，第二问就开始卡壳。他的笔尖悬在纸上半天落不下去，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有时间写没脑子想..."陆思年绝望地看着最后两道小题的空白，只能胡乱写几个相关公式充数。
下课铃打响时，陆思年如释重负地扔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数学课代表在讲台上喊："交答题卡了！"
陆思年匆匆检查了一遍姓名考号，小跑着交了上去。一出教室门，他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五班，引得走廊上的同学纷纷侧目。
五班后门，宋易华正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抬头，正好对上陆思年亮晶晶的眼睛。
"宋易华宋易华！"陆思年气喘吁吁地扒着门框，声音压得很低但掩饰不住急切，"我们对答案吧！"
宋易华挑眉，挪了凳子带陆思年出去："出去说吧。"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楼梯转角。陆思年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草稿纸："我先说我的选择题！第一题A，第二题C，第三题..."
宋易华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或摇头。对完选择题，陆思年惊喜地发现自己只错了一道："八道选择题，我就错了一道，三十五分！还不错吧？"
"还行。"宋易华嘴角微微上扬，"大题呢？"
陆思年兴奋地展开草稿纸："第二题我写了二倍根号六，然后角度是六十度……＂
"等等，"宋易华皱眉，"六十度错了。"
"啊？"陆思年的笑容僵在脸上，"不是六十度是多少度？"
宋易华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掏出笔和纸："你是不是把sin和cos弄反了？"他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你看，这里应该用余弦定理..."
陆思年凑过去，脑袋几乎贴在宋易华肩膀上。随着宋易华的讲解，他的表情从困惑逐渐变成懊恼："哇，真的反了！我的分啊..."他哀嚎一声，额头抵在宋易华肩上，"这么简单的错误..."
宋易华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他："基础不牢。明天补习物理前，先把三角函数复习一遍。"
陆思年抬起头，鼻尖还残留着宋易华校服上淡淡的乌龙茶香："还要加练啊？"
"不然呢？"宋易华收起纸笔，"这次小测算是一个隐晦的开学考。"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陆思年头上。他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完了...我最后两道大题几乎没写..."
宋易华突然伸手，把他头顶一撮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及格应该没问题。"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陆思年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宋易华，后者却已经转身往楼梯下走："明天别忘了带物理书。"
"等等！"陆思年追上他，"你还没告诉我你考得怎么样呢！"
宋易华头也不回："接近满分吧。"
"......"陆思年站在原地，看着宋易华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半晌才嘟囔道，"变态！"
又呆在原地坐了一下，一边嘟囔几句，虽然犯了低级错误，但整体考得还算可以——至少比补课前强多了。想到明天又要开始物理补习，他既期待又害怕。
"三角函数..."陆思年叹了口气，"怎么哪儿都逃不掉啊..."
上楼后，他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宋易华站在五班班级门口，手里拿着两本笔记。
"忘给你了。"他把笔记递给陆思年，"三角函数总结，和明天的物理预习重点。"
陆思年接过笔记，封面上整齐地写着"考前急救包"，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爱补理科的陆思年专属"。
"......"陆思年抬头想抗议，却发现宋易华已经走远了。他翻开笔记，里面是工整的公式整理和例题，重要部分还用红笔标了出来。
但是还是有三角函数，＂过分，哪都是三角函数……＂
晚风吹动书页，陆思年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把笔记紧紧抱在胸前，小跑着上了楼——今晚，他又要挑灯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