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与他只隔了一扇屏风的,正闷声笑。
“我救了你,收点利息怎么了。”
李思存在礁石上晕过去后就没了印象,睁眼就是现在这番景象,沈流月语气又那么理所当然,因此对他的话不存质疑。
“多谢。”
沈流月眉毛一扬,绕过屏风走到李思存身后,随手给李思存系好腰带。
他流氓的说;‘我不求别的,你以身相许就行。’
“......”他想起了自己一身青紫痕迹,某些地方隐隐泛疼,语气颇为不满说,“你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沈流月是赖皮的一把好手,他没皮没脸道:“那不一样,那是我强求来的。我想看你心甘情愿的样子。”
李思存沉默了。
他双眸清冷叫人看不出深浅,淡淡扫了一眼沈流月:“不该求的别求。”
沈流月骨子喜欢摧毁和征服,李思存越是这样他越是喜欢。
“别人不该求是他没本事,我沈流月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他嘴角玩味地上扬,坏意从眼睛出来又黏在李思存身上。
殿内风铃清响,打破这一气氛。那窗边放着一枝桃花,正开得鲜艳欲滴。
桃花用了术法,保住了最美的时刻,连露水都难辨真假。
沈流月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那花瓶里的桃花是他亲手放入细心照料,开得艳丽夺目。
“桃花,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
“......”
魔域迎来大喜事,手下得到丰厚赏赐,嘴里的话都变成了蜜糖。沈流月把李思存搂在怀里垂听他们的祝贺。
祝他们夫妻和睦,祝他们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沈流月特地点了说这句话的人,大行封赏。
李思存没了灵力,没了仙身,在沈流月手上毫无反抗之力。晚上,沈流月压着他,非说要做到李思存怀/孕为止,李思存期间晕了好几次,醒来沈流月还是没停。
他的推搡变成勾引,求饶变成引诱,给了沈流月又一轮征伐的理由。
新婚当天,沈流月在李思存身上施了木偶术。
他被术法牵制,侍女们给他穿上繁重的嫁衣,戴上了凤冠,在梳妆镜前愁眉。
本就姿容绝世无需修饰,一旦化不好那是要丢性命的,只好请示沈流月。
“无妨。”
得了沈流月首肯,侍女才对李思存的脸上手。忙活几个时辰,终于没有辜负这张昳丽绝伦的脸。
魔域一向喜热闹好酒肉,还没开始已是喧闹非凡。
礼乐声时而如委婉连绵,时而高荡起伏,唱礼之人声如洪钟,那成婚的贺词在他嘴里变得妙不可言,好似即将登场一对神仙眷侣。
一身嫁衣,一顶盖头,将他送进了这个喜堂。
宾客沉浸在吃席的喜悦中,没人注意那嫁来的新郎步伐僵硬宛若走尸。
沈流月不信天地又无高堂,这两拜都免除了。两人夫妻对拜,喝了合衾酒,立了成婚誓言。
一番折腾后,李思存坐在房中等待沈流月揭盖头。
“......”可惜如今废人一个,连个木偶术都解不了。
他的眼睛盯着前方,等了许久才看见一双云靴出现。
沈流月给他揭了盖头,却没有解开木偶术。
他冰凉的指节蹭着李思存的脸颊,饶有兴趣说:“我们今晚就这么玩,怎么样。”
“......”要是他能说话,一定说,滚。
沈流月仿佛才知道他口不能言,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慢吞吞解了禁语。
“不能叫可不行,我爱听你的声音。”
李思存:“......有病。”
唯恐下一瞬沈流月没皮没脸的接相思病,李思存愠怒道:“给我解开。”
沈流月将李思存抱在怀里,一手探进衣襟:“李思存天纵英才,这点小事就别麻烦我了。”
李思存像是喉咙卡鱼刺,有话难言。
寒霜秘境。
司徒远疯了一般找遍了整个秘境也没有寻到一丝一毫影子,少年充血的双眸带着可怖的杀气,大有毁天灭地的气势。
在这绷紧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自责悔恨的心:都是我没本事,是我没保护好师弟。
寒霜秘境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一样,他已突破到元婴中期,为了找到李思存,他选择离开秘境。又害怕李思存回来找不到他,故而留里一道神识守在其中。
外界也无李思存半点讯息。
给柳亭岳传了消息后,那边沉默片刻,说道:“思存修为高深,天道气运加身,应当不会有事。”
“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
柳亭岳是李思存师尊,手中有他命牌,循着命牌指引寻找李思存却发现轨迹被人扰乱,带着他兜圈子。
放眼修真界,能扰乱他视听的人屈指可数。
他忽觉此事不同寻常,神色愈加幽冷。
唯一能确认的便是,李思存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