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时候还在一个地方唱唱跳跳,非常有意思。
然后,没错怎么来的怎么下去!!!!
下山还好一点,唯一难受的是脚已经受不了。
酸爽!!!!
真正让他绝望的还在后头,下山吃饭,然后拐着去了另外一座寺庙宗贡布溶洞。
这次才是真的绝望,土路,还要绕圈,人本来要死了。
但是感觉他们身体健康的要死,这种情况下还他妈能继续爬山,先前在扎央宗遇到的全他妈来这儿了。
为了省时间大家也是直接从树林钻过去,没有按照路线走,如果真按照路线走,一天下来别想回去。
这次是真的爬到了山顶,也是体会到了缺氧的滋味。
难怪尼玛旺堆给他带了氧气瓶,这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山里的寺庙与佛像不再赘述。
下山之后直奔酒店,睡觉!!!
游完了山南内部的寺庙之后他们踏上了回家之路。
回去之后就是藏历12月1索朗洛萨,也就是以日喀则地区为主的新年【由于今年地震,洛萨部分已决定不写,等过了头七放番外里写。】
洛萨之后就是要开春了。
沈翊这才突然醒悟,原来自己在这里呆了很久。
万物新生意味着死亡。
尼玛旺堆拿着铁锹去地里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沈翊不解的望向他。
他说:“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日子,但是也会有很多生物,在此刻死亡。最明显的就是河流,河流里会充满腥味,那是冬季冻在下面的尸体开始腐烂的味道……”
不等他说完,尼玛旺堆的手机响了。
他的脸色很慌张,拉着沈翊就往家里跑。
门口出是赶来的120急救车。
米玛阿姨的病情又重了不少。
在米玛阿姨休整的日子里,他跟尼玛旺堆的感情也在随着春天的到来疯狂生长,在洛萨夜晚尼玛旺堆跟沈翊表达心意时,沈翊直接答应了。
只是两人从未滚.过.床.单。
就这样谈着恋爱。
直到,米玛阿姨看见他们亲嘴的那一刻五雷轰顶。
尼玛旺堆下意识推开了他。
米玛阿姨什么也没说,默默离开了哪里。
留下两人彼此面面相窥。
“对不起”尼玛旺堆还是先开了口,随后对他保证,“我会让母亲接受我们的。”
沈翊:“不用,这东西强求不了,顺势而为罢。”
那天之后米玛阿姨不似之前热情,也不愿跟沈翊久呆。
尼玛旺堆看着母亲的变化替她对沈翊道歉。
直到尼玛旺堆去学校请假,米玛阿姨让德吉次仁当中间的翻译人,来了一场对白。
米玛阿姨身体越来越虚弱,躺在床里对着他说了很多。
最后由德吉次仁翻译,德吉次仁说:“我们这个家,不是本家,是从一个大家庭里分出来的,本家是当地有名的富家。当年爷爷为了保证家族的繁荣,将兄弟两人留在家里,让这个家族更好,只是家庭的不和睦是无法改变的,爷爷去世后的一年,我们从本家分了出来,什么也没有拿,就这样分出来的。
那时候我母亲是跟了父亲出来没有选择父亲的哥哥,什么也没有,需要独自打拼,父亲累死累活有了现在的一切,可是他从来不是个好丈夫。
分出来的第一年,他在外打工,母亲撑起了一个家,她承担着男人的角色,翻地,耕地,修水渠到天地里;为了一点钱成为泼妇。
过了五年后房子建起来了,生活越来越好了,孩子也是儿女双全;看似美满实则残破不堪,父亲酗酒殴打母亲,母亲有三次回了娘家,因为两个孩子被迫留在这里。
孩子上了小学,男人出去打工,最开始的几年还会往家里打很多钱,足够一切花销,后来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他穿着一身名牌,开着豪车来到家门口;许久没有见过丈夫的女人兴奋的跑了出去,身上还是脏兮兮的因为他正在忙着弄湿牛粪,母亲脸上的笑容是无法掩盖的,他笑着准备上去,可惜男人只是打开了副驾驶,一个女人。
很华丽的女人,她紧跟流行穿的是当下最流行的衣服,跟她比起来显得母亲是多么的难堪。男人很绅士的让女人下来,嘴里念叨着快一点,我们还要赶火车。
女人眼里是对这里的歧视与厌恶,他嫌弃这里的肮脏,又需要男人赶紧班里手续。是的,这次男人回来只是为了离婚。母亲当场拿着铁锹往男人身上狠狠地砸,男人反应迅速只是蹭到后背而已。
那一日的母亲,没了往日的慈祥与温柔,有的只是对男人的失望与深深的恨意。
男人转身跑进了车里,母亲不会打开这门,只能用尽一切力气拍打着车窗,嘴里念着一句又一句的禽兽、撒如、单扎、都系等等脏话,她狰狞,她毫无尊严,她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爱’这个词太虚假了,虚假到母亲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来的婚姻何来的爱,日久生情那是文化人用来骗人的东西,日久生的不是情,是厌恶,是失望,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言,是最终的背叛。
前半辈子,他是被孩子束缚在这里,后半辈子他依旧是被孩子束缚在这里。
被丈夫背叛之后她成了女强人,他无所不能,他把一切希望放在孩子身上,两个孩子是他用了一生换来的。”
德吉次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最后的一句话如同冷水般泼在他身上,“所以,你能离开他吗?这是我作为母亲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