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妇女见到尼玛旺堆笑着对他说话，很快便离开了。

尼玛旺堆目送对方离开，随后转头对他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手套，不想捡的话可以去跟背书的孩子们说说话，我去去就来。”随后他放下手中的袋子走向那个姐姐，帮助他把身后的袋子运向远处的土路边上。

沈翊见状转身套上手套，盯着脚前的牛粪挣扎了片刻，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捡起牛粪，可能是冬天的缘故，牛粪被他完完整整捡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孩子走到了他的傍边，看着比那些背书的小孩要大一点。

小孩子十分热情用藏语说了一堆话，很是热情。

他只好尴尬道，“我不会藏语。”

小孩子这才问道，“你要帮忙吗？”

沈翊没有弄清楚他要表达的意思，“我没听懂”他顺便摇摇头。

小孩子把自己袋子里的牛粪全倒在他袋子里，不等他反应，转身就跑远了。

由于捡牛粪的位置是在冬季的田地上，西藏特殊的耕种方式导致地面是凹凸不平的，沈翊跑也跑不过小孩，大声对他道，“谢谢！！！”

小孩子这才停下在远处对他挥手，像是在说，“没有关系”

尼玛旺堆回来之后见他的袋子几乎满了道，“真厉害，有种在让你用劳动换取住宿的感觉。”

沈翊道，“如果真这样我也愿意。”

尼玛旺堆摇摇头道，“你去休息休息。”

随后他接过沈翊手中的牛粪扛在后背往电动车的方向走去，沈翊不是没有试过，可能是冬天的缘故，牛粪袋子有点重。

装满电动车的时候已经是11点半，尼玛旺堆把装满白开水的杯子给他道，“这是开水，母亲说泡了一点茶叶，你试试。”

沈翊也确实累的口渴顺手接过他手中的杯子道，“谢谢”

“不用客气。”

这个时候整个田野间除了他们两个活人之外其他的不是牛群和过来迁徙的鸟群就是孤零零的枯树。

一路上是沈翊是被喜悦感充斥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单纯的喜悦感，来西藏一趟似乎就是正确的。

在电动车里，尼玛旺堆放着音乐，此刻的音乐简直就是独属于对他的快乐，给他锦上添花。

他喜欢这种生活模式，但是他不能一辈子就这样活着，暂时的快乐，转瞬而逝。

到家时，米玛阿姨正在诵经，转着转经筒和佛珠，嘴里念着经，一个人同时进行三件事情，刚开始他还会觉得惊讶，到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因为米玛阿姨早上六点起床去转佛塔，回来到放佛像的房间盛上水和酥油茶，然后给火炉点火，念经等他们醒来。

光这一点足够他震惊许久了。

尼玛旺堆卸下捡来的牛粪铺子车库屋顶晾干它们。

沈翊在下面帮忙装在框里递给他，尼玛旺堆接过之后抬上去倒掉，忙完已经一点左右。

这时米玛阿姨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午饭，她从窗户露出脑袋叫道，“吃饭了”也许是顾及沈翊不会藏语，她用的是汉语，这也是缠着沈翊学了许久。

尼玛旺堆掉到最后一筐后回，“马上！”

沈翊轻轻擦拭额头的汗珠道，“好的！”

两人上去之后老人家已经给他们准备了热水用来洗手，给他们两个准备的午饭是米饭、花椒牛肉、土豆加肉以及牛肉干，给自己准备的是糌粑，在西藏三餐皆可糌粑。

两人吃完饭，尼玛旺堆接过沈翊的碗替他洗干净，其他两人不用洗碗因为他们的碗是木质的，吃完饭用汤水代替水冲刷挂在碗里食物，然后倒在给狗狗准备的饭里。

尼玛旺堆甩掉手中的水珠道，“下午我们就不用出去了。”

吃完饭已经三点左右，尼玛旺堆拿起扫把开始打扫房间，一个一个扫，扫完后又开始拖地，总之，他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对了在中途他还去喂牛了。

家里刚生的小牛肚不能跟着大部队前往田野间，因此冬天在外放着的牛都是成年牛，不仅如此早上放牛，他们晚上才回来，尼玛旺堆又是喂干草又是喂水，他说，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不会饿。

夜幕降临，他们围坐在火炉边吃着饭，暖着身子，听着米玛阿姨念经。

这晚也许是太累了，尼玛旺堆弄好大号香炉，躺下之后便睡着了，沈翊也不例外。

过了许久，米玛阿姨蹑手蹑脚，手里拿着手电筒替他们盖好被子与毯子，查看窗户有没有关紧，这才安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