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枪能崩了那俩混蛋吗?”
系统:[没有。]
秦悦开始不耐烦,“那你有什么?”
系统:[亲爱的用户,我是药学系统。]
哦豁,巧了,撞她专业上了,别的不说,她研究的恰好就是毒物学方向。在原世界,因研究方向过于冷门诡异,加之常与法医同行,身边的人对她都是敬而远之,以致疾病突发时身边无人,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年纪轻轻便结束了孤单的一生。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可不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如今那俩人想要她性命,她要先下手为强。
秦悦试着握了握拳,被缚的双手渐渐恢复气力,看来她的灵魂“芯子”成功与这具身体融合并掌握了主导。
“毒药有吧?”秦悦的语气平常得就像在问今晚吃什么。
系统:[……当然没有!我是正经系统!]
[经检测,用户储存空间现有软筋散一瓶,推荐亲使用软筋散噢。]
秦悦:“哦,软筋散就正经了是吧。 ”
……
两个男人推门进来时,一眼便瞧见侧卧在榻上的秦悦香肩外露。虽然身形瘦弱,但那双美如春园的含情杏眼却直勾勾望着他们,其中意味再明显不过。
才看完花魁的赵四正愁一身火无处可泄,见她这般主动,嘴里的口水都快抑制不住:“小美人,你这是在玩火。”
他坐在床边,粗鲁地捏起秦悦下颌,“怎么醒来变得这么主动了?”
秦悦双手被缚在身前,索性同抬起两只手,伸出纤纤玉指在他肩上轻轻一点,笑道:“早晚都要发生的事,倒不如听话些,我也少受些罪呀。”
赵四大喜,心想这美人肯定为他的威猛阳刚所折服了,反正横竖他都不吃亏。清月娘子他吃不着,面前这现成的也不差!
他满脸淫.笑,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正要亲上去,却在一尺之外猛然停滞。男人紧盯秦悦的目光瞬间呆滞起来,如遭定身般动弹不得。
秦悦冷笑着在他眉心一推,赵四立刻倒地,全身上下仿若无骨,松软无力,“你……做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中招,赵四恶狠狠瞪着她,“贱人!你竟敢暗算我?!老子——”
“你不妨猜猜看,我下了什么毒?”
很显然这傻子没有玩你问我猜的心思,赵四猛然瞪向手足无措的小弟,勃然大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人给我杀了!”
茫然小弟被他一吼才回过神,“是是是,小的这就——”
“中此毒者,若一盏茶时间内未服解药,则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秦悦半掀眼帘,“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把我解开,我把解药给你老大,如何?”
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成功让赵四气急败坏,“别和这贱人废话!动手!”
“一盏茶。”秦悦提醒道:“你把我放了,我给你解毒,两全其美。我若死了,那你也得陪葬。好好想想吧。”
她当然没下毒,方才所用不过是软筋散而已。然而秦悦此人一大特点,便是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赵四脸涨得通红,偏偏自己的性命被人拿捏手中,无法反抗。他们此行是收了苏夫人的钱,若任务失败,最多也是被骂几句,送出晏都避避风头,可要真死在秦悦手上,那便是连命都没了。
几番纠结下,只能破罐子破摔,“还不快点给她松绑!”
身上的束缚被尽数解开,迄今为止迷药的药性也散了大半,秦悦活动一番手脚,在小弟肩上轻拍一下,莞尔道:“多谢这位小兄弟。”
望见那熟悉的动作,赵四暗叫不好,果不其然,下一刻,小弟也双腿一软跪在秦悦面前,连半边身子都撑不起来。
“你……你不是说……”
秦悦用丝帕慢条斯理地擦净手指,随手甩在赵四脸上,笑得人畜无害。
“我是答应给你解毒,可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啊。”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两人彻底慌了心神,这小美人刚被绑时还被吓得语无伦次,晕过去好几次,可他们面前站着的人,虽然仍是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却像是来收割生命的黑白无常。
夜风呼啸而来,乌黑凌乱的长发遮住了秦悦半张面庞。望着那如死人般毫无生机的目光,赵四浑身忍不住颤抖,偏偏身上像被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狂风吹开了阁楼的窗户,秦悦朝窗外望去,浓郁夜色下池塘一片死寂,是个好去处。
“我向来不是个以德报怨的大善人,只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好,就把你们沉湖吧。”
她用方才束缚双脚的绳子将两个男人绑在一处,准备往外拖。
赵四嘴里骂骂咧咧,“你要是敢杀我们,苏夫人绝不会放过你!”
秦悦淡淡道:“哦,我好怕啊。”
意识到赵四此人嗓门过大,从偏房拖到小院池塘路程不近,难保不会引人注意,秦悦觉得十分有必要给他嘴里塞团抹布。
正忙着,门外“啪!”地传来屋顶碎裂的巨响,暖黄烛光在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伴随着叮铃当啷的冷剑相碰声,似在打斗。
“探花大人,你不该在功力只剩三成时执行任务。”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剑风急转,被称为探花的颀长身影似乎落于下风,秦悦本不想多管闲事,毕竟人在江湖谁没个仇敌债主。
谁料,恰是她决心在房内暂避的下一刻,赵四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喊:“这儿有人!大人救命啊!”
秦悦:……真想刀了这家伙。
房间门扉轰然倒塌,滚滚尘烟中,两个身着黑袍的男人持剑对立。左侧青年高束马尾,一副刺客装扮,而右侧身形修长的黑袍人则颇为神秘。
一眼瞧去,黑斗笠、黑劲装、背负双剑,自带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冷傲。
这幅装扮说是刺客也合乎常理,却偏偏披了个暗红色的披风遮住脖颈和一侧肩膀。如此奇怪的打扮,放他身上又莫名和谐。
青年显然被房内三个吃瓜群众吸引了注意,还不等他反应,黑袍人便挽了个剑花,旋即一剑贯心。
细长轻剑刺穿心脏,比披风更鲜红的红珠自清冽剑锋簌簌滴落,血过无痕。
青年如断线傀儡般惊愕倒地,以一个极低的视角望见了那人斗笠之下的真面目。
“竟然是你……”
还不等话说完,黑袍人便拔出轻剑,甩落血珠。
随后,看向秦悦的方向,提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