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对张老行礼道:“让您见笑了,只是确实有急事要您帮忙才行。”
张彦立回复道:“倒很少见你如此慌张,倒是我迟了,我们进去说。”
待二人到了书房,院长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
见张彦立接过信笺,院长才道:“太傅,这是圣上让崔元带来的,知道那是给您的信,便给您送来了。”
“崔元?那个崔元?哦!是崔家的那小子?”张彦立对崔元还是有些印象。
“是,就是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举人,待以后定是前途无量。那孩子从小就话少,家里父亲又是那般,若没有母族撑着他哪里还能有如今这景象,也是聪明孩子能得圣上看重。”
“哦?看来你很是喜爱这个孩子。”张彦立知道这是院长在他面前刷崔元的存在感。
“是,哪有不喜爱聪慧的孩子,不免多说了几句,让您见笑了。”院长尴尬的说道。
张老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又问道:“听闻他前些时候出去了一趟,说是去燕京书院,我怕情况不这么简单吧?”
院长回答:“是,看来什么都满不过您,确实为了点事情,不过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要不您什么时候有空可以问问他?”
张彦立心里轻哼一声‘老狐狸’就说道:“也是那小子命大,桃梅县那遭没要了他的小命,不过,说了多少次,不必叫我太傅,不过是给圣上当了几日老师罢了,没几个人知道。”
“是、是,那吾还有事就,就先行离开了。”
待院长离开,张老才展开信笺,只见上面写道:
‘尊师亲启:几年未见,不知老师可好,老师在京几年朕时常念想当初还是皇子时教导于老师膝下之日,却惭愧难当,不敢再见老师,故而未成召见尊师,然若当初听取老师劝阻,不去争这天子之位,怕是连性命都无法保住。
在位经年,夫妻离心、兄弟成仇、君臣猜忌、国事繁重,怕是给这本就破败的身子带来重负了,而今已是强弩末矢,早年让大理寺卿调查的盐商一案已有眉目,然牵连甚广,若顺藤摸瓜怕动了根基,给太子继位后带来大难,故而只能点到为止,此次已派催少卿办理此事。另,近几年,边境顺康王蠢蠢欲动,福闽一带倭寇愈发嚣张,不知老师可否看在当初的些许情谊上重归朝堂,为国为民!。。。。。。’
看完信笺,张老心思沉重的将信焚于蜡烛之下,当今圣上从未休于早朝,也未成听闻太医召见,不曾想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怕是当年夺位之战给身体留下隐患了,不说什么情谊,就是为了大晋朝也该尽职尽责。张老捋了捋已是黑白交际的美须。
不管朝堂如何动荡,江缘学院迎来了分班考的日子。新生按入学成绩排列考场,按理李原博秀才二榜挂尾,而陈林则是一榜第二名,应该是不会安排在一个学堂内考的,但是有些秀才年事已高,回乡当个私塾先生已是很不错了,有些秀才在当地谋了半官小职也不打算有所晋级了,总之一些七零八落的原因让李原博吊了个尾,让他跟陈林一个学堂考。
“你说,这是什么缘分让我们总是在一起?”考完试后的李原博随在陈林一侧,玩笑道。
“大概是前世孽缘,让你今世来还的呗。”
李原博被陈林说的起了鸡皮疙瘩,而后反驳道:“应该是前世的好兄弟,今世更上一层楼。”
陈林不打算跟李原博胡扯,而是转了话题说道:“你可有时间随我去老师那儿要字画?先前答应你的总是要做到的,今早老师找人传话于我今日便走的,再不去,怕是赶不上了。”
李原博高兴道:“怕是前世你欠我的,哈哈哈,走走走!”说完拉着陈林就往张彦立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