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得晚点,路上遇到点事。”
他能够明显感受到霍连的失望:
“那好吧,你尽快哦。”
邵虔棠可太想吃榆钱窝窝头了,小时候他总是骑在父亲的肩膀上跟母亲一起够榆钱,再长大点都是带着白芨一起去,现在霍连已经揪完了给他捏成窝窝头蒸好了放在家里。总觉得春天如果不吃些榆钱就好像这个春天白过了一样。
大概是仪式感。
正当邵虔棠沉浸在美好回忆中时,病床上那人动了动手指。
啧。
邵虔棠如避蛇蝎,扭过身去干脆不看曲邺。没过一会就听见曲邺疼的嘶嘶抽气声以及矿泉水瓶落地的声音。
原来是想喝水了。
那直接给曲大老板雇个护工不就好了。
邵虔棠依旧是不理曲邺,只管玩自己的手机,总归耗够一小时他抬屁股就直接走人。没多久护工来了,曲邺却怎么也不喝水了,他也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瞟一眼邵虔棠,然后继续cos尸体,输他的葡萄糖。
气氛还真是尴尬,护工大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曲邺说用不到他,希望她可以回去,但是她可是邵虔棠雇来的,雇主没发话倒也不敢走。
护工大姨快碎掉了。
最后邵虔棠不忍心难为她,还是给了一小时的钱让她走了,单间病房里再度陷入沉寂。
最后曲邺到底是憋不住了:
“上次的那个熊猫是我……”
邵虔棠依旧不说话,似乎是已经猜到了。
“阿棠,对不起……”
邵虔棠等的永远也不是曲邺的一声对不起,他想要一个干干净净的邵虔棠。邵虔棠死死盯着倒计时的最后十几分钟,只留下一个冷硬的后背对着曲邺。多看曲邺一眼都令邵虔棠感到恶心。
曲邺多说无益,都是自讨没趣,干脆转变思路:
“我有点渴了……能不能……?”
邵虔棠听完半天没挪地方,直到最后一分钟才把吸管插进矿泉水瓶,放在曲邺的枕边,踩着最后一秒钟的时间走出了病房。
终于逃离了那名为曲邺的秽浊空气。邵虔棠躲在医院走廊的窗前大口喘息,汲取着新鲜空气,两手死死撑着窗框不让自己倒下去。
最后的最后邵虔棠给霍连发了个定位:
“霍连,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