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就会说话了对不对？”

宋观南问他。

阿纳尔多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笨拙的微笑。

“我就说我教人的水平没有那么差劲吧……”

宋观南极力维持自己去情绪，她想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平静的面对阿纳尔多的离去，可是她的眼泪快把这里淹没了。

“对不起。”

阿纳尔多紧紧揪住宋观南的衣角，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宋观南哭到浑身颤栗。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把你带走，你走了，就没人陪我了。”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阿纳尔多甚至怕宋观南不信，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尽管他此刻已经只剩下四肢和脑袋了，其他地方是一块血腥巨大的空洞。

宋观南紧紧抱住他的一根胳膊，已然泪如雨下:

“我知道的，你从没想过害我……我只是……我只是……对不起我不该开枪的……”

宋观南开始拼命想抓住越来越少的阿纳尔多，消散在空气中的那一部分怎么也找不到，眨眼间就只剩下一个脑袋，宋观南抱着那个脑袋已经哭到说不出话。

“宋观南，不要难过，你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最后一缕金色发丝也消散了，伴随着那抹释然的笑容。宋观南像是被鲜血洗过，跪在地上用手捂住脸止不住的痛哭。霍连扔掉伪装用的美瞳，邵虔棠的腿也没那么瘸了，两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宋观南，他们给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安慰，所以只能由宋观南发泄出来。

那天夜里，海豚馆所有的海豚都死掉了。

属于宋观南的海豚再也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