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你眼镜呢？”

邵虔棠摸摸空空如也的鼻梁:

“呃，被你踩碎了……”

霍连满脸不可置信:

“我？”

“另一个梦境里假扮你的人。”

“我觉得也是，我怎么会踩碎你眼镜呢？我可舍不得打你，不像有的人，把我按在地上暴打还羞辱我……”

这人又开始阴阳怪气了，邵虔棠连忙捂住他的嘴。

“对了，你还能看清吗？”

“近处还好，远处很模糊。之后的任务大部分就要靠你了。”

霍连站起身，俯身望着茫然抬起头仰视他的邵虔棠:

“我知道一个办法……”

他的音调稍稍变化，染上了一分难以挣脱的魅惑感，这是邵虔棠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棠哥，把眼睛闭上。”

邵虔棠出乎意料的没有问他些什么，乖乖的仰着头闭着眼睛，澄澈的月光在他脸上流淌着，最终汇聚成一摊白月色的湖泊。恬淡而又安静的气息在他身上一览无余。周围的血腥气息也不再咄咄逼人，他们徜徉在香气浓郁的波尔多液中。耳畔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落声。

这样的邵虔棠有一种引颈受戮羔羊的美感，自始至终，霍连都很欣赏他身上这样的气质。他的睫毛在略低的气温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总有一种让人觉得下一秒就有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滑落脸颊的错觉。想看名贵的瓷器碎掉，想看粗麻绳在脖颈上留下鲜红的勒痕，想欺负他，想看他泛红的眼角，想把他狠狠摁进怀里，更多的还是想好好道个歉……

潘多拉的魔盒，就快关不住了。

邵虔棠傻乎乎的仰了许久的头，脖子难免有些酸，试探性的问道:

“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