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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调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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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一嫌疑人,韩泽文在出事后第一时间就被警方传唤,配合案件检查。

“韩先生,感谢您的积极配合,现在您可以回去了。这段时间,请您保持通话畅通,并且暂时不要离开岱山。”

“好的。我明白了。”韩泽文微微颌首,签字确认完口供后,站起来,同问话警察简短握了一下手。

工作关系,韩泽文跑岱山市警察局的频率比跑自家的老宅还勤快,和这片辖区的片警几乎都混熟了,刚出审讯室,负责此案的刘警官便走过来,朝他递了一根烟。

“小韩,辛苦你跑一趟了。”

韩泽文接过烟,夹在指尖,礼貌笑道:“依法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工作,应该的。”

在李洁的污蔑造谣案上,韩泽文可以说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证据链完整明晰。可谁能想到,李洁在私人社交账户上发布了道歉声明后的当天傍晚,竟从独居的六楼租房客厅阳台不幸坠落,幸而被遛弯的张大爷及时发现,送至医院紧急救治才勉强捡回一条命,只是迄今为止,依旧昏迷不醒。

“刘哥。我有一件事想问你。”韩泽文斟酌一番后开口。

刘警官为难道:“抱歉,案件还在侦查阶段,具体细节我不能向你透露。”

他们在李洁的租房内发现了一封遗书,经鉴定科确认,确定为李洁亲笔,和遗书一同被发现的,是一块与这间廉价出租屋格格不入、价值不菲的男士手表。

通过手表镌刻的序列号,警方很容易就追踪到了这块手表真正的主人,正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热榜男主角韩泽文。

只是痕检显示,上面除了受害者李洁的指纹外,只有半枚韩家长期雇佣的住家保姆之一张阿薏的指纹,并没有检测到第三人的指纹痕迹。

并且,向品牌调取信息时,警方了解到,这块表在李洁受害的一周前,就被登记为盗抢表,通过社区监控和报案记录也可以证实,韩某住宅确实曾经发生过一起盗窃事件,至今仍未抓到嫌犯。

此外,根据多名云川工作人员的证言和事务所监控画面显示,在案发时,韩某正在其所工作的云川事务所加班,直至当晚十点才从事务所离开,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又排除了各个途径韩泽文雇凶杀人的可能性后,警方初步认定,韩泽文不具备作案嫌疑,同时猜测,这很有可能是一场专门针对韩某有预谋有计划的栽赃伤人案件。

即便如此,韩泽文依旧是目前与本案牵扯不清的重要人员之一,向相关人员泄露侦查案情,属于严重违规行为,纵使两人交情不错,他也必须严格遵守职业准则,不能违背底线。

韩泽文笑了笑,道:“自然不能让刘哥为难,我只是想知道那位受伤的李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刘警官叹了一口气,道:“目前命是保住了,能不能彻底醒过来还不好说,最棘手的是这位受害者的经济情况不佳,在icu里每分每秒都在持续性地烧钱,他的公益律师已经向社会发起了爱心捐募,不过到底能筹到多少还是未知数。”

“从这几次的事件结合来看,我们怀疑,这伙人是冲着你来的,你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韩泽文权衡利弊后,说了闵武和“流浪”的名字,并简单提了一嘴与闵武之间浅层的龃龉。

刘警官皱了皱眉,责怪道:“小韩,这事儿你应该早点说的,这个人和这家会所我会增派同事多加注意,如果你有什么新的线索和发现,要及时和我们联系。”

“好的,刘哥,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韩泽文贴近刘警官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

江赦短暂熄火的担忧卷土重来,原本清晰明了的真相,在李洁坠楼后开始变味,那些所谓的铁证也蒙上了一层阴谋的面纱,而那封指名道姓又真假难辨的遗书,更是将矛头直指韩泽文。

虽然案件尚在侦查阶段,受害者依旧昏迷不醒,警方选择暂时不向外界透露案件细节。一方面,是出于侦查策略需要,方便暗中排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媒体碎片化报道,引发社会大众误读。

但还是有一些捕风捉影的媒体,为了抢占头条抓噱头,在毫无可靠信息的情况下,对事件的真相开始肆意猜测:一个只为了讹钱的拜金女,会因为败诉而羞愤自杀吗?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先前那场畅通无阻的诉讼引发了公众的热议,有人质疑法院一方和云川官权相护,枉法裁判;有的猜测这位韩少爷能这么快从派出所出来,是因为韩家花了大价钱贿赂警方,徇私舞弊。

这些向壁虚构的言论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水花,但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依旧暗流涌动,只等着有根导火索将它彻底点燃。

除了每天早晚要随时随地接听来自岱山警方的两通核查电话并报告活动情况,收获来自委托人或者不知情的合作方狐疑的眼神外,韩泽文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但也只是似乎。

女孩的动作很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干净利落地将小桶中的液体泼到了西装革履的韩泽文身上。

江赦眼睁睁地看着,鲜红色的浓稠液体自男人脖颈的位置喷溅开来,染红洁净的白衬衫,血红的液体悬挂在他的发梢和睫毛,经过俊雅的脸庞往下蜿蜒,眉峰、唇角、最后在下巴凝结后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在那一瞬间,江赦仿佛闻到了血腥气。

他像被点了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久前刚掀起的那块猩红的绸布更紧绷,更严密地重新包裹住他,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的视野黯淡一片,浑身血液都涌向了心脏,有种被绝望吞噬般的窒息。

“韩律师!”云川门岗保安很快拎着电击棒和钢叉冲了过来,将闹事的人控制起来。

女孩:“你这个人渣,你怎么不去死!”

韩泽文感觉不明液体似乎溅进了眼睛里,特别不舒服,他虚掩住一侧眼睛,垂着头,试图用酸涩疼痛产生的生理性泪水把异物冲出来,然而没有成功,在只有江赦能看到的角度,男人的眼角流出了一道红泪。

这幅景象反复出现在往后数月江赦的梦中,搅得他几乎夜夜梦魇,彻夜难眠。

韩泽文听着女孩一半辱骂一半控诉的话,很快理清了女孩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他对着暴力压制女孩的保安摆了摆手,道:“放开她吧。”

保安刚松手,女孩就张牙虎爪地抡着小铁桶要过来砸人,江赦回过神来,挡在前面黑着脸箍住女孩瘦弱的手腕。

“给你两个选择,放下东西,我们好好谈谈,或者我以寻衅滋事的罪名送你去警局和警察叔叔谈谈。”韩泽文冷冷道。

“谁要和你谈!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嫌恶心!”

李静扯着嗓子尖锐地吼叫:“你才应该去警察局坐牢!败类!人渣!禽兽不如的……啊!放手!”

女孩手腕咔哒一响,顿时疼得铁桶都抓不住了,“哐当”一声摔到地上。

“江赦。”韩泽文瞪了一眼下手没轻没重的青年,低声道,“轻一点。”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我姐姐要是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李静捂着手腕退了一步,像只龇牙咧嘴地凶恶小兽被逼到角落后,露出她尖利的齿爪。

韩泽文轻笑道:“那你今天来做什么?就为了给我点‘颜色’看看?”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百米外茂盛灌木丛里探出的“长枪短炮”,将外套脱了丢给一旁浑身绷紧一点就炸的江牌火药桶,示意他拿衣服遮住脸,一边淡淡道:“给我的衬衫来个艺术涂鸦,再顺便让草丛那几个隐蔽技术负分的小记者给我来套免费的独家写真?”

他正色道:“就算你把我被游街示众的照片沾你姐姐脑门上,她也没办法立马从icu原地爬起来给你的勇敢行径拍掌叫好,小妹妹,你几岁了,成熟一点行不行。”

韩泽文本来挺生气,但一看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姣好的小脸皱成一团丑得要命,又强撑着不肯哭出声,拧巴又倔强,被一群一个顶她两个大的彪悍保安围成一团,像只把瓜子壳摔得噼里啪啦的仓鼠,火气登时就消了大半。

也不知道女孩泼的是什么,有股辛辣奶腥的化学制品气味,韩泽文右眼又痛又涩,根本睁不开,也不能拿手去揉,只能语气和缓道:“进来吧,你可以全程录音,没准你运气好,正好给我问露馅了,把录音交给警察,就可以为你姐姐报仇了。”

女孩犹犹豫豫地,一边一直站着没吭声的中年夫妇相互推搡着上前,小声咕哝:“你们人多,谁知道进了你的地盘会发生什么事?小静,别听他的,我们就在这里说。”

刚才不出面,这会子长嘴了,韩泽文这个人精哪能不知道这夫妇俩憋着满肚子什么坏水,不就是为了让躲在暗处的那几名记者能多拍几张他窘迫的照片吗?

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姿态也是从容不迫,好像被泼得一身狼藉的不是他。

没给那对夫妇一个正眼,韩泽文只对着女孩商量:“怎么样?想好了吗小妹妹?我只想听你的答案,这种机会不多。我的会见费很贵,你下次要想再和我单独见面,可是要提前和我的助理提前两周预约的。”

“我去!”女孩咬牙低喝道。

那对夫妇有点顾忌,但也没法说什么,只能被留在云川的大厅里。

女孩被带到了调解室。

一身狼狈的韩泽文先回了个人办公室清洗眼睛和皮肤。

他站在休息室的全身镜前,拿湿纸巾去擦脸和脖子上的红色颜料,心里不禁暗暗庆幸,好在女孩泼的不是油漆、强消毒液或硫酸什么的,要不然还真不好办,他这张惊天动地的帅气脸庞使用期限就要惋惜地截止到今天下午五点三十四分了。

透过镜子,看到江赦面色阴沉地杵得远远的,韩泽文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了上次郝骁那件事,怕青年脑子又拐死胡同里去,他对着镜子催促道:“愣着干嘛,过来帮我。”

江赦慢慢走过去,抽了湿巾,帮他擦脖子上已经干掉的红色颜料。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韩泽文的骨瓷般净透的脖子微微发红,不知是被纸巾反复擦拭蹭红的,还是对颜料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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